本王不方便去了。” 江怀黎闻言说一声“好”,立即下车了。 江府的人被澜王府的侍卫挡在外面,江安看起来很着急,一看到他就把他拉到身边,上下查看,一小声问:“少爷,澜王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江怀黎诧异,“他能做什么?” 江安:“少爷,你怎么这么没防备心?这么长时间,你们在里面……” 江怀黎没多解释,问:“府里出什么事了?” 江安立即正色道:“老爷被皇上骂了,好像很严重,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你和澜王的大婚他都不能准备了。” “为什么?” “老爷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求皇上不要让你嫁给澜王。” 江怀黎微愣,早上他去澜王府时见到江浩严了,他红着眼抱了自己一下就走了,原是去皇宫求皇上了。 他去了澜王府一趟,就变得如此正常了? 江怀黎立即进门,向江浩严院子中走。 江绍光正在那里,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在骂江浩严。 “你疯了吗?这件事谁都可以去跟皇上说,就你不可以!” “你前脚跟皇上禀告完你给澜王和怀黎的大婚策划,后脚去劝皇上不要让他们成亲?皇上怎么能不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你差点都保不住了!” 江浩严的声音透着疑惑,像是被江绍光骂醒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太冲动了,但是,怀黎嫁给澜王就完了啊!” 江怀黎没有进去,祖父责骂父亲,他这个当儿子的应该回避才对。 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江怀黎听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去门口找陶澜。 他不在马车里。 江怀黎问江家门口的护卫:“澜王呢,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护卫小心地看了一眼澜王府的人,低声跟他说:“少爷一进府,澜王就向右边的小巷子走了。” 江怀黎在那个小巷子里,看到了陶澜的身影。 昏暗的小巷里,他正一只手扶着墙,弯腰捂唇咳嗽。 那只扶在墙上的手修长但苍白,上面凸起道道青筋,他的脊背也在轻轻颤抖,难以直立。 江怀黎脚步一顿,未再上前。 他差点忘了,澜王从小身体就不好。 听说是他母妃怀他时中过毒,具体如何,又是否牵扯后宫争斗,江怀黎不甚清楚。 只知道大概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他出生时身体就很差,一直将养在淮州,后来淮州便成了他的封地,他常年居住在那里。 前几天他又大病一场,昏迷了两天才醒,大病初愈也才两天。 江怀黎在原地站了片刻,拿出一个手帕,走到他身边递给他,“王爷没事吧?” 陶澜接过手帕,在唇上擦了一把,没回答,转而问他:“江府怎么了?” 江怀黎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陶澜老怀甚慰:“算他有良心。” 江怀黎:“什么?” 陶澜感慨:“他去求也没用啊,不仅惹怒皇上,还差点丢了乌纱帽。” 他侧头看过来,“那还去找江绍光吗?” 天色渐黑,小巷里的光线比外面更暗,江怀黎看到他的唇很红,不像是久病之人,再仔细一看,发现是上面有血。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一时有点乱,顺口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盛怒之中,祖父去应该也没用,我不明白,皇上为何不同意。” 昨天和澜王一起进宫求皇上时,他就不明白了。 皇上一直很惜才,当年他参加会试时,皇上对他的期待很真切。 因为江鸿,因为对他的异常不喜,才做出让他嫁给澜王的决定,但有澜王在身边,他该很清醒了,会收回成命才对。 如果说,这场赐婚是为他最疼爱的儿子,那澜王也在皇上面前说了有多不想跟他成亲。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该这样坚持让他们成婚。 江怀黎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后就后悔了,他刚才也不知怎么了,怎会跟陶澜说这些。 他抬眸看向陶澜,见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怀黎啊,你真的不太了解男人了。” 江怀黎:“……什么?” 他在陶澜的注视下,明白了他眼神奇怪在哪里。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有短板的儿子,老父亲般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男人越老越权威吗?” 江怀黎:“……” 他呼了口气,品了一下陶澜这句疯言,竟然觉得有些深意和趣味。 不像他在书上看的圣贤文章,也不是正统治国策论,但很值得揣摩。 陶澜指着巷子的另一头,那里是京城繁华的大街,正对着一家酒楼。 “那里肯定有一桌普通人,肯定有一个发福的中老年男人,正用自己多出来的人生经历,或通过逼迫小辈认可、改变,来满足自己内心需要的权威。” “普通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是最有“权威”的皇上。” “何况是一个身体每况愈下,而儿子们羽翼渐丰,声望日重的中老年皇帝。” “你去求他收回圣旨,是不是因为早年他也收回过几道圣旨,你便以为这次也可以?不一样了,在他最‘权威’的时候,他不会收回的,收回就是打自己的权威,越多的人去求他改,他越不会,只会惹怒他,或满足他。” 江怀黎脸上看不出他信没信,他问:“既然王爷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还陪我去这么多地方找人相助。” 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