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事半功倍。”
帝释天的一番甜嘴蜜舌,十分巧妙地冲和了殿内的冷漠气氛。云花女微一思索,便拉着青鸾向凤韶行礼告退。同帝释天一道前往牡丹台。
三人走后,乾达婆才徐徐走进殿内,少女手中握着一支蓝色莲花,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帝释天送给她的。
她走到帝释天刚刚所在位置,蓝色裙裾迤逦铺开,少女径自在神座前的玉阶上坐下。
仰脸望着梵天道:
“父神,有何吩咐?”
凤韶看了看少女黛眉间点缀的蓝色莲花:“我走后,你要好好辅佐帝释天。他做这天界之主已有千年,可依旧喜胜好战,屡次因垂涎于美色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乾达婆转着手中的蓝莲花,轻轻笑道:“可这正是他的可爱之处。”
凤韶放轻了声音,低语道:“你不开心?”
乾达婆把目光从莲花上转向凤韶:“她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要去云海十洲?”她坦然道:“是的,我不开心,所以在殿外徘徊不前,因为我不想送别。”
凤韶闭上眼,向她许诺道:
“这是最后一次,从此我要让云海十洲成为上古洪荒的遗迹。”
乾达婆站起来,将手中的蓝莲花放到梵天的手心。
“你要记住这句话,我会在善见城等你回来。”
蓝色的莲花落在梵天的掌心,当他再次睁开眼,乾达婆只留下一缕莲香飘渺而去。
空旷高大的金色神殿中,朝日高悬,透过白色织金的帷幕,筛落成一千颗一万颗五颜六色的光斑。像极了那日凤韶在忘川河畔拾落的一千片一万片龙鳞,云拂衣的碧血浸染了红色花海,每一朵盛放的赤色莲花(曼珠沙华为梵语音译,即赤莲花)都被浇灌成妖异绮靡的紫色莲花。
凤韶拨动起手腕上的一颗颗紫色念珠。
万缕朝霞散去,一时间日月旋转,浮光跃金间,璧月初升,金白色的宫殿化为波光粼粼的云楼月殿。净化一切的恒河从梵天的金色水罐中流泻出来。河岸上一株极高极大的碧树随风摇荡,千万颗枝杈上缀满五色琉璃。
凤韶光着脚涉过闪烁银光的恒河,走向那株象征不死的若木神树。
“云海十洲中,昆仑之西,赤华光照之地,有此不死神树——若木。传闻可活死神,肉白骨。阿姐,你的神魂被朱雀破碎成万千碎片,是我一点点耐心地拼凑起来。囚在这不死神树下,不知可否令你复生?”
五色琉璃轻响,云拂衣一袭洁净淡雅的青衣下,白皙修长的脖颈和手腕牢牢地被黑色锁龙链牵制起来。因为神力微弱,她凝魂不久,下身就又显露出原形,青色泛着银光的龙尾在圣水中若隐若现。
她抬起那双日月之眼,望着眼前不再故作老成的凤韶。一头黑长直的长发向后梳起,两鬓挑出两缕青丝垂下。长眉入鬓,凤眼微睨,一袭金缕白袈裟,露出里面红色领口,外披着秋香色罩衣,刺金描凤。左手执一柄白拂尘,右手腕间低垂着紫色念珠。
“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地要去毁灭云海了……”
凤韶用白拂尘挑起云拂衣的脸道:“你现在求我,我就不去毁灭它!”
云拂衣冷漠地扭过头:“何必故作姿态,不管我求不求你,你都会去毁灭它。”
凤韶收回拂尘,欣赏着她的落魄:“真是天者无情,云海四万八千族生灵,天地,日月,山川,风雨都为你所创造,如今,又因你我的旧怨而要被毁去。你当真毫无留恋?”
云拂衣虽然双手被囚,神力低微。但日月是她的双眼,星辰是她的头饰,云霞是她的衣裳,天雨是她的泪光。依旧如往昔般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
“梵天,我早已对你做出最大的让渡,将云海十洲留与你。天地万物都在我的星盘之上,沿着我定好的星轨运行。只有你,是光阴,是一刻不曾停留的时间。我从不曾留住你,也无法留住你。如今。你既要去拨乱星辰的轨道,那就要承受反噬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