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
衙役停住脚步:“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能有什么东西?老鼠吧。”另一人回答。
两人进了巷子,双双松了口气。二人的家都在巷子拐弯之后,刚转过弯,就见巷子里站了一个人。
燕满和谢卓都吓了一大跳,齐刷刷看去,正是谢卓的母亲,那个文武双全的大美人。
喻观澜抱着双臂倚在墙边,她冷笑:“谢卓,跑哪儿去了?现在已经快子时了。”
喻观澜心知儿子坐不住的德行,放了他出去玩,岂料这二人玩到深夜才知道回家!谢卓已经许久不曾超过亥时回家了。她伸手揪住谢卓,鼻尖轻嗅,蹙眉:“你带人家小姑娘去了哪里!”
二人沾了些许浅淡的脂粉香气,有些甜腻,不仔细闻还闻不出。喻观澜捏住谢卓的衣领,挑了挑眉:“谢卓。”
谢卓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娘向来叫他小名朝阳,偶尔喊谢朝阳,但凡喊大名就是他要遭殃了。谢卓试图辩解:“我没有带燕满去那些地方,我只是带她行侠正义。”
喻观澜指指头顶的弦月,脸色沉了下来:“我同你说过什么?”
“天黑前回来……”谢卓扑通一声跪下,抱住喻观澜的腿委屈道:“娘,我真错了。”
燕满弱弱道:“那个……他真的没有惹事。”
喻观澜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指指隔壁的大门:“你阿婆在等你回去。小姑娘,自身难保就不要拯救他人了。”
燕满:“……”
燕满看了谢卓一眼,谢卓十分义气地挺起胸脯:“都是我撺掇燕满跟我做的,她是被逼的,和她没有关系!”他看向燕满,义正辞严:“你先回去,找你阿婆认错,撒泼打滚鬼哭狼嚎……”
谢卓被喻观澜拖回了家,大门一关,还能听见隐隐训斥:“天都黑了,刚搬来丹阳,人生地不熟你就敢到深夜才回!你怎么不天亮再回来?”
“娘,我错了,我真错了。”
“你这样看我没用。明日自己面壁思过去。”
燕满咽了咽唾沫,满怀忐忑地推门回了自己家。风吹过枇杷树,满树鲜嫩的绿叶沙沙作响,似是在深夜低语。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庭院,空空荡荡不见一人,正房却亮着暖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