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恪这些年在军营早就忘记了礼节,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阿池敲了敲子茹的脑袋,逗弄了她一番,才化解这场僵局:
“你这丫头,何时这么知书达理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娘呢~”
“阿姐~”苏子茹摇着阿池的手臂撒娇,脸颊鼓得像一只小仓鼠。
“好啦好啦,都进来吧,站着多累人呀!阿遂,泡茶。”
阿遂就是刚刚那个呆头呆脑的下人,因为总是慢吞吞的做不好事,所以就被撵来守门。如今主子给了他泡茶的差事,他自然乐乎乎地赶去小厨房。
三人两前一后地走到大院,此时正值盛夏,郁郁葱葱的绿植围满了院墙,头上的藤顶时不时冒出一朵小巧的红花,他们坐在这自然的亭荫下,丝毫感受不到正午那毒辣的阳光。
“阿兄,”阿池用手顶着下颚,向齐恪投去一束看似清澈的目光,“打仗累吗?舅舅和二兄还好吗?你为何来此处?怎知道我在这儿的?…”
齐恪被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绕得昏头转向,干脆揪着阿池的脸,打断她:“这些年也不来封信与我们说,是不是我今日不来接你你就要在这破地方呆到死啊?”
“阿兄~”阿池挑着一边的眉求饶:“疼疼疼…”
齐恪听后放开了手,环在胸前,一副早就看破了伪装的模样:“我还没用劲呢!”
“哈哈哈…”子茹在一旁乐得笑出了声。
阿池左手拉着兄长的衣角,右手拉着妹妹的衣角,摇呀摇,晃呀晃。
“你们俩呢,肯定都是来接我的!”
齐恪哼了哼声,表示肯定。
“但是呢…我可不要这么早走!今日还有事儿呢!”
齐恪皱着眉脑袋一扭,那眼神就像要把阿池盯穿了一般,正要开口,结果被阿池抢先了一步,“阿兄~哪又急这几日呢?”
阿池冲着两边讨好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今儿是乞巧节,晚上定是热闹!听雀月说,今日去余微山顶系带求愿可灵验了呢,咱都去求求,嘿嘿~”
苏子茹最喜欢热闹的事儿了,眼睛里的亮光一闪一闪的,嘴角乐得咧上了眉梢,“好呀!好呀!阿姐带我去!”
“嗯…这可不行,我有约了。”阿池瞧了瞧身侧的齐恪,“让阿兄带你去!”
齐恪没有反驳后一句,而是带着质疑的眼光审问道:“谁?”
“就是一个朋友,这几年在城内新交的朋友。”
齐恪哪儿信?自己的妹妹从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如今上赶着和朋友去凑热闹…何况还是乞巧的热闹…但妹妹才被退了婚,如若真遇到了有情人那也是好的,他不想拦她。
“早些回来,别留得太晚。”
阿池心头一暖:这便是她的兄长,无论何事何物,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会给。
小时候在将军府吃家宴,阿池总会坐在两个兄长中间,那时候调皮,经常悄悄地钻到桌下攥阿兄们的小拇指,一手一个,含在掌中,死死不放。
如今阿池伸手便能抓到阿兄的小指,不用再钻桌了,两人默契地看向对方,目光交织,无论时光如何飞逝,其中的温情也会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