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我去谈下解除合同的事儿。”
此刻的“半吊子”律师齐韫正在住院部缴费窗口感受祖国人口的兴盛给她带来的温暖,排队排了半个小时才缴上费的齐韫怀疑她这辈子跟医院有不解之缘,当初齐父住院时的场景又一幕幕晃过眼前,齐韫使劲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手在风衣兜里摸到了戴书远塞给她的名片,齐韫拿在手里正反面打量了几下,终于在背面印二维码的位置看到了一滩紫色的墨水痕迹,这支笔不常用,除非哪次开庭忘记带黑色碳素笔才会拿出来救急写草稿,前一阵子因为漏墨水染花了她一个皮包内里,早就被她扔进了垃圾桶,这名片也应该是那时染上的颜色。
“小男孩……”齐韫自言自语着,她好像要想起什么来了,却又差一点,她站在住院部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齐韫早上出门前看过天气预报,万里无云,她没带伞,来往的人们似乎也被天气预报耍了一通,纷纷拿着手里仅有的东西当遮挡物跑进雨里。
“简安,是他。”齐韫终于想起了那个被她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男孩,那个不值一提的法律援助案件,闭庭之后她在离开公判庭前对简安说:“好好生活,一切都会好的。”离开一分钟后她又从走廊返回,在包里划拉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张仅有的名片,可惜被该死的紫色墨水染了色,显得更加庸俗。她把名片交给简安,告诉他:“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保重自己。”然后她走出法院,顶着已经被染花的包冲进了绵绵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