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了脚步,等着逐雨走到他身边:“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说,我看那些小妖身上都没有妖气了,是你做的吧。”
逐雨回头望了望,看见铁牛他们扒着门框探头看着他们这边,她将手负在身后:“嗯,是我做的,我还要把其他妖身上的妖气都处理掉,这不就是你找我来的目的吗,消除妖气,阻止三界浩劫。”说完她抬眼看向方洲,却发现他的神色不太对劲。
方洲皱着眉看向她:“是,这是我的目的,但你此举也太过鲁莽了,或许……或许有其他的方法呢。况且就算你驱除了他们体内的妖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真不会再受妖气侵蚀?”
逐雨看着他面上的焦急,淡淡道:“先不说这个了,我既已与你结盟,你就不该在对我遮遮掩掩了吧。
“让我猜猜,你是鸣珂的表兄,游历三界之时发现了滚滚,从他眼中知晓了三界浩劫之事,而后便开始谋划,先是利用迟炎屠戮妖族统管妖界,同时又在谋求其他破局之法,于是便找上了鸣……找上了我,乾元山庄一役迟炎身亡,你的首要计划破灭,为了控制我,也为了帮鸣珂,便将我们带到了妖界。”
方洲听了她一番言论,却没表露什么情绪,只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嗯,猜得挺准。”
逐雨自来熟般抬手拍了拍的他的肩:“我既已证明了用真气换妖气的法子能管用,你也就不必再想着像利用迟炎那般利用我了,他们不过普通小妖,未曾作恶,保住他们的性命才是最可取之举。”
方洲摇了摇头:”你从未验证过此法,何来把握这么做,驱除妖气之事不急于一时,我们可慢慢研究着。“
话毕,又是一阵沉默,逐雨看两人都将要走到朝晖殿了,便对他说:“你召集那些妖臣上朝吧,那些个罪大恶极的早已被我杀了,剩下的这些我直接把他们体内的妖气除尽便是了。”
谁知方洲仍是出言劝阻:“我都说了要从长计议,你……是不是修为提升的太快心气浮躁了,我给你再制两颗药丸压压。”
逐雨张了张口,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总归是我该做的事,早些做完,我们也就都解脱了。你不会是怕死了吧?若你不愿应下誓言,最后我自会杀了你。”
“陛陛陛…陛下,您突然找我们是是是是有什么事吗?”
殿前跪着零零散散几个妖臣,他们一听说逐雨要召集群臣,便吓得浑身瘫软,几乎都是由妖兵拖着来的。
此时的逐雨端坐在宝座之上,望着座前的石阶眼神迷离,似是在思考什么,可这一幕落到阶下的众妖臣眼里,却变成了逐雨冷眼打量着他们,准备选一个开刀。
方洲见她默然不语,轻咳了一声,谁知一个侍女竟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
那殿上的一位黑狗妖臣见来了机会,抓着那侍女便道:“大胆!你怎敢擅闯朝晖殿!来人!拖下去交由陛下处置!”
他心里正盘算着能找一个替死鬼挡挡陛下的冤气,却不想逐雨听着那喊声三两步就跑下了宝座,直奔他这里来。
黑狗妖顿时吓得慌了神,转过身就准备拔足而逃,但奈何双腿瘫软,转身这一下已是耗尽他全部的力气,他双腿打着颤,矮了下来,颤声道:“陛陛陛陛下,饶命啊!”
逐雨自然不是冲他去的,待他回过神来时,逐雨已搀着那个闯进殿内的小侍女起来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
黑狗妖好奇地打量这小侍女,想看看能让残暴的妖王陛下区别对待的是怎样的绝色,却惊奇的发现那小侍女身上无半分妖气,不过是个修为低微的小树精,这妖界妖气深重,除了丞相大人修为极高辨不出身份,陛下为修道之人又不受妖气侵体,其余之众都是妖啊,何来的这小精怪。
只见那小树精焦急地抓了他们陛下的手,带着哭腔道:“陛下…不好了,铁牛她…她突然晕到了!”这话一出,逐雨先是神色一滞,欲向她问明情况,却又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咬着半句话说不完,也不好催促,免得她也晕了过去。
小树精拍着胸口顺了气道:“您离开后,铁牛去帮您收拾床铺,却一声不响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幸好我进去想给她帮把手才发现了她。”
逐雨听了小侍女的话,跟着她就跑出了朝晖殿,徒留呆愣在原地的一众妖臣,方洲站在一旁,隐隐约约也听见一些,大手一挥遣散众臣,便也急急往栖霞殿赶去。
妖臣们虽然仍充满疑惑,但一听下朝心中便乌云俱散,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生怕陛下想起他们来。
三人紧赶慢赶的回到栖霞殿,只见殿内空无一人,小树精引着他们道:“在这边。”三人一同进了另一侧的耳房。
只见所有人都围在铁牛床边,神色无不焦急,见逐雨和方洲赶到,虽心中慌乱却也没忘了礼数,逐雨摆了摆手道:“免礼免礼,铁牛她怎么样了。”说着便穿过众人让出的一条路,来到铁牛床边。
那个与铁牛交好的狸花猫侍卫在她身边照顾,听着逐雨的声音,便又像先前看着铁牛自戕那时一般哭天抢地起来:“她身上冰冰凉凉的,怕是……”
“她的身子很是虚弱,仿佛是全身的真气都被抽出了一般。”方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逐雨循声望去,才惊觉他也跟来了,方才听说铁牛出事她脑中便成了一片空白,紧赶慢赶地回来完全没有留意身边的情况。
方洲瞥了逐雨一眼,继续道:“以你的能力,强行净化妖气最后只会是害了她。”周围守着铁牛的其他侍女侍卫,听了方洲的话无不惊惶不安,他们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似乎下一秒也自己会像铁牛那样冷冰冰的睡在哪里。
逐雨留意到周围的人心浮动,转身抓着方洲的胳膊便把他拉出了房间,压低了声音质问他道:“你什么意思!”
方洲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着:“我都与你说了先不急,你就是不听,他们本就为妖,被妖气侵扰多年,可不似鸣珂那般能与你的真气调和。”
逐雨捶胸顿足,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起意谁想一做就成了她便更不会去怀疑了,“你提醒我之时也已晚了。现在我已铸成大错,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他们,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方洲却一改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