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果有生之年接不回女儿,女儿极可能被收继婚,心头都要喷出血来。鲁王是天生的锦绣心肠,更爱吟诗论画,可是命运的推手却要他时常做马上战将,一双合该抚琴挥墨的手,却执起了冲锋的马槊,也是造化弄人,无可奈何。 许久,慕容瑛才忍住悲伤,不顾鲁王的阻止,端端正正双手压额伏在地上,给鲁王行了最后的大礼,哽咽道:“不孝女儿慕容瑛,叩谢父王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儿再不能在父王跟前尽孝,儿此一去,父王千万不要太挂念儿。父王戎马半生,满身伤痛,儿走后父王定要保重自己,努力加餐饭,要不然女儿难以心安。只盼以后上天仁慈,让女儿还有尽孝的机会!” 又执着慕容玘和阿休的手,强颜含笑道:“阿弟,阿姊真的要走了,你们要勤学不缀,听你们阿耶的话,阿姊等着你们来看阿姊!”慕容玘永远也忘不了堂姊的笑容,那么决绝又那么凄哀。 留不住的人,终于远去。 离恨恰如春草,渐行渐远渐深,长安城中的春色如往年一样那么多情,可是离开的人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