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介绍的阿姨说,你日常的工作就是跳舞?”林郝问。 桑虞小口吃着海鲜烩饭:“对,就在前面的南城歌舞团。” “挺好,你外形精致,跳舞肯定很好看。”林郝真诚地夸赞。 桑虞弯唇:“谢谢。” 愉快地聊了几句,林郝话锋一转:“但是吧,跳舞太辛苦了,还只是青春饭,你有考虑过转行吗?” 桑虞轻愣,果断地回:“没有。” “可以考虑一下,现在很多人考公务员,考事业单位。”林郝建议说,“或者你去考一个舞蹈教师,休假时间更多,将来方便照顾孩子。” 桑虞不适地蹙了蹙眉,再一次明确表示:“我很喜欢目前的工作,目前的状态,对那些都没有兴趣。” “你现在是没结婚,没生孩子,当然觉得这份工作还好,等你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就不这样认为了。”林郝言谈温和,却字字句句透出强势的判定。 桑虞放下餐勺,擦干净嘴唇,认真请教:“林先生,你认为我的工作哪里不够好?” 林郝犹豫须臾,娓娓道来:“我听说,你要登台演出,每个月都会出差,飞去各个城市,假如我们在一起了,结婚了,岂不是经常两地分居?这多影响感情,你又忙,多不适合带孩子。” 桑虞的脸上挂了一层冰霜,这人怎么这么奇葩,说几句就会扯到生养孩子,他们才开始接触啊。 “当然啊,如果你不想考公务员,当老师,可以不用去工作,我的年收入还过得去,养活一家老小不成问题。” 林郝越说越带劲儿,“我觉得女人嘛,没必要出去抛头露面,特别是上台被人观赏指摘,在家相夫教子,安安分分地当我的贤内助,就是最好的。” 桑虞听不下去了,他已经不能用奇葩来形容了。 “林先生,请问你的年收入是多少呢?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桑虞抿了一口水,尽量好脾气地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从事IT行业,加上年终奖,有四十万。”林郝抬头挺胸,不自觉地泄露得意。 他坚信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有这个年收入,足以傲视绝大多数同龄人。 桑虞赞同地轻点脑袋:“是比较高。” 林郝正了正领结,飘飘然:“其实还好,就比我那些同学多一倍。” “是吗?正好,我的年收入也比你多一倍。”桑虞不常挖苦人,更不爱显摆身为舞团首席的收入,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给人的感觉都是单纯无害的。 林郝懵住,介绍人只说了女方的自身条件和家里条件都是中上。 “还不包括年终奖。”桑虞闪烁一双清凌凌的柳叶眼,佯装真心实意地提议,“要不婚后,你辞职回家当家庭主夫?” 此话一出,后方倏地响起男人的低笑。 短促,暗藏嘲讽,又似是在夸她怼得不错。 桑虞判断出笑声源自谁,微微愕然,岑野还没有离开吗? 林郝也听见了那声嘲笑,面子挂不住,羞愤地回:“这怎么行?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放弃工作。”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不会放弃工作。”桑虞站起来,“我们三观不一致,没必要多聊,先不奉陪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 另一桌的岑野起身去买单,经过林郝身侧,冷厉的眼刀扫过,“建议立即去医院,清空脑子里面的水。” 桑虞自认性子还算随和,少有和人置气,难得在短短半个小时,被一个人气得不轻。 她急步往舞团的方向走,岑野小跑追上去,漫不经心地说:“同命相连哦。” 桑虞放慢脚步,望了他一眼,的确称得上同命相连,他的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正常。 “你为什么要来相亲?”在浅风中走了几米,桑虞调整好思绪,终于有机会问。 岑野言简意赅:“奶奶想要我找个对象。” 桑虞不由回想之前那顿火锅,奶奶确实在担忧他的个人问题。 “你呢?”岑野有答就有问。 桑虞:“我是妈妈安排的。” 岑野意外:“你爸妈在催你?” 桑虞低叹:“是啊,他们希望早日看到我成家。” 岑野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长辈都有这个爱好。” 缄默数秒,他又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不想来不能拒了?” 私人原因,桑虞不好多言,“突发情况,我只能答应。” 岑野侧头看她,眼前浮现她上周孑然立在街边,梨花带雨的糟糕状态。 如那天一般,她不愿说,他也不会追问到底。 路过一家烘焙店,岑野说:“我去买点东西。” 桑虞停下来,他跑进了烘焙店,买来两个小蛋糕。 “先前光顾着生气了,饭都没吃两口。”岑野递一份给她。 桑虞同样没吃多少,腹部空空。 她接过小蛋糕,“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忘了。”岑野迈动一双大长腿,快速走过烘焙店。 桑虞:“……” 她知道他又是不会收钱的意思,打算下次请客时,一并还。 桑虞走上去,仔细地瞅了瞅手中的小蛋糕,又无意间瞟到他的,一样是抹茶口味。 “我最喜欢这个味道。”桑虞想象那份清新微苦的口感,冲淡了一些相亲的烦闷。 “是吗?”岑野口气淡淡,不甚在意,“店员推荐的,说是招牌。” “啊?我去过一两次,没听店员这样说过啊。”桑虞狐疑地回头望。 岑野置若罔闻,挑起眉梢问:“你今天中午的时间很多?” “不啊。”桑虞才记起来看时间,“呀,我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