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口气,道:“你让谷姐姐再等等,我马上就好。”
鸡未打鸣的日头这位好姐姐便来找我,我简单地洗漱一番出门便看见这位姐姐已经打扮周正坐在厅室内等我,看我过来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过笑着道:“实在不好意思妹妹,昨夜约好的织娘有事来不了了,我怕你已经入睡便没来知会你,今天我们去天丝坊定做,那地方不能提前约好只能现去,引灯节临近,我怕人太多所以早早便来喊你了。”
我听后理解地点点头,谷逐云刮了刮我鼻子,对我道:“瞧你这小样,委屈我们昭昭了,下次我亲自露一手向我们昭昭赔礼道歉可好?去天丝坊有段距离,等会到马车上还可以休息一会。”我笑了笑,因为实在太疲倦没有多说什么,被谷逐云拉着上了马车。
谷逐云应该是提前安排好了马车内置,在内布置了柔软的垫子,但我实在睡不着了,就靠着车窗看着外边的风景养神,路上还没有什么人,但是商贩已经把自己的摊位招呼起来,各类早点的摊子上升起丝带状的炊烟,还有几家挂着中照的牌子,我看得入神,连谷逐云喊我几道也没听见,还是她过来推了推我我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谷姐姐?”
“我瞧你望着外头发呆,可是对街头早点有兴趣,要是想吃我们就不去金丝坊吃了。”谷逐云也撩起帘子朝外看,“那家的小面我吃过,说是中照来的厨子,我瞧着滋味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照口味。”她回过头笑道:“昭昭要不要为我鉴定一下真假?”
我当然不能拒绝谷逐云的好意,道:“那不会太耽搁了吗?金丝阁那边怎么办?”
谷逐云在我问问题的时候就叫停了马车,要拉着我下去,“我们来得这样早,也不能耽搁太多,再说了,做衣服是我强迫你的,但是吃小面可是我们昭昭自己想的,这等孰轻孰重姐姐还是分得清的。”我笑着瘪瘪嘴,嘀咕道:“哪有强迫我呀。”
谷逐云笑笑轻轻敲了敲我脑门,然后带我入了摊位,小摊位虽然瞧着干净,却是磨坏损伤颇多,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了,我突然有些好奇,问道;“谷姐姐,你经常来此吗?”我环顾着破旧的小摊位。
谷逐云看到我的动作,自然明了我指什么,道:“也不常来,但是时常同其他兄弟姊妹想换口味时就打扮简易来街头小聚畅聊。你还未怎么同家中长辈接触不是很了解,家中长辈虽然看似严苛,其实一个个都是豆腐一般的心肠,我们小辈也都是放养的小羊羔似的。不过昭昭现在来了,往后时日漫漫,总有一天能慢慢摸清,所以平日无需顾忌什么,想做就做是了。”
谈话间小二端来了热乎乎的面,“来咧客官,你们点的小面!慢慢品尝!”吹散了热气,我夹起小面品尝,坐我对面的谷逐云眨着眼睛问道:“如何,和中照本地的口味比起来是怎么样的?”
中照好咸口重香料,而这小面基本上就是普通的小葱面加了少许香料,实在说不上是一口正宗中照的面,但谷逐云眨眼期待的样子我实在不好说出什么破坏氛围的话,于是点点头,道:“尚可。”
谷逐云听后笑得开心,道:“我之前还同别人打赌,说这小面真的是中照口味的,那人还不坚称不是,如今倒是落实了,下次我可要好好去同那人说道说道。”
我一听正想解释一番,边上的街道却传来马蹄飞奔之声,还有人大声呼道:“行人避让!”回过头看去便瞧见远处俩匹马奔腾而来,上边坐着的皆是女子,其中一位一袭红衣惹眼张扬,倒是眼熟得很。
“我们这位二公主,倒是容易心情不好,每每这时候就爱出来发疯,虽说是不伤人,但就是容易不小心给人造成困扰。”谷逐云望着逐渐接近的马匹道。
随着马匹接近,我看另外一马匹上的人也眼熟得很,正是之前偶遇在酒肆中同夏静安起争执的人,于是问道:“谷姐姐,另外一人是谁?”
谷逐云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回道:“是贴身卫军侍卫长家的老三严思,祖母倒是喜欢那孩子,性子洒脱随和又不恃强凌弱,是个有亲和力的孩子,说如果不是身为女子天生气力不足,不然现今那几个武将是一个也比不上她的。”
原来是武将家的孩子,那天我看戏的时候便惊讶过身为女子她的身量实在傲人,俩匹马路过人多的街区明显减速了,但也还是很快地奔驰而过了,我瞧着也没人跟随,就这俩匹马不由地好奇道:“我之前在酒肆便是瞧见这俩位起了冲突,怎么现如今还能一同策马?”
谷逐云是个食量小的,已经吃完在等着我,但她也不催我,还随我一直问东问西,闻言她回道:“头几次瞧她俩的确实不明白,我从前刚认识她俩的时候也被吓到过。看多了就明白了,就是别扭的小孩子交朋友。静安公主性子急躁霸道,偏生严思也不会惯着她,一有点什么就容易吵起来,不过吵起来也是真吵,吵个三天俩头的,之后见面就又是好朋友了,倒是稀奇这样的相处方式。”
听完谷逐云解释我也刚好吃完,闻言点点头,简单收拾一番就又上了马车,因为实在出来得早,此时街上才刚刚变得热闹起来,我瞧着变热闹的街,也不由觉得自己的心也热闹起来,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