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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抚(2 / 2)

好吗?”

可直井奶奶并没有抬头,只是掩着面继续哭泣:“是我不好……都是我们的罪孽。”

“罪孽?”顾辞又问,“什么罪孽?直井奶……”

话没说完,顾辞忽然听见一声水声。

顾辞和边屹柏的目光猛地落在了井口的位置,各自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声有东西惊动水面的声音。

可是三人就坐在院子里,就算直井奶奶忙着哭,顾辞忙着询问,也不可能出现有东西掉落到井里但他们丝毫不知的情况。

所以,这样的声音,只能是……

顾辞沉声:“井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熟悉的腐臭味再次顺着风向吹到顾辞身边,伴着腐臭渐渐浓重,顾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井中的滴水声断断续续,却更说明着有什么沾满了水的东西正在从井底爬向他们。

顾辞从来没见过水鬼,现在没头没脑的更是不知道面对水鬼应该要做些什么。

可是来这里几天,终于能见到这里命题核心人物,顾辞也不想这么快就落跑。

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顾辞侧眸问:“边教授,要跑吗?”

边屹柏:“今天跑了,之后也总会遇到的。”

“想到一起去了,”顾辞呼了一口气,“希望别死在这里。”

虽然还开得出玩笑,但顾辞确实没太轻松。

直井奶奶哭声是停下了,看起来神色却不算太好。

她也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笑,只是仍然盯着古井,满面愁容。

顾辞站到了直井奶奶的身边,边屹柏则是护在了她们前面。

一阵只有水声的死寂结束……

倏然,一只被泡得发白的手抓上了井口。

“介子……”女人的声音跟着她爬行的动作传来。

“我的介子……你在哪里。”

顾辞死死盯着井口,每一寸神经都紧绷着。

可正是因为她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竟然忘了觉察背后靠近的东西。

一丝满带着腐臭的凉意顺着顾辞脚跟一直往上,潮意在衣衫上蔓延,直至在顾辞后颈停顿晕开。

湿滑的两只手一点点擦过顾辞的颈侧,下颌,将顾辞的脖颈环住。

身后的东西似乎抱着顾辞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才满足地小声笑起来:“找到你了。”

顾辞颤抖着开口:“……介子?”

“是我,”介子笑起来,“你还记得我。”

肩上的介子仍在滴水,甚至顾辞余光间还可以看见介子搂着她的这两只手不但是泡涨了,还因为腐烂淌着腐水。

强烈的不适犯上喉口,可顾辞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又一次张嘴挤出一句话:“边……边屹柏。”

顾辞确实是有些害怕,沾上这样一个东西,谁都不知道他会对做些什么。

——身后的潮湿和腐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是生是死都只是一个举动的事。

直井奶奶望过来时惊呼一声,跌坐在一边。只可惜顾辞虽然能感受到身上的介子对她“爱抚”,却只能就这样站在原地。

顾辞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边屹柏的施救。她伸手向边屹柏,却发现在抬手之前边屹柏就奔向了她。

一张因为腐烂而空洞的小孩面孔贴在顾辞的颊侧,兴许是因为常年泡着腐水,他的眼瞳嘴巴里的组织早就烂透了。

黑魆魆的一双眼眶死死盯着边屹柏,满载着怨恨。

可在边屹柏靠近时,他又张开他那一张黑得不见底的嘴,桀桀发笑。

边屹柏大步上前,正准备伸手抓住那个东西。

但谁都没想到,又是一个眨眼,一切的景物又回归到了原本的模样。

樱花仍在盛开,井口如常宁静。

铺着落日的走廊上,没有半点沾过腐水的痕迹,好像刚才的所有都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直井奶奶回神抬眸,望向顾辞和边屹柏:“我这就去通知厨房,顾小姐手上还有伤,就在屋里吃吧。”

看着直井奶奶离开的背影,顾辞回神伸手握住了边屹柏的手腕。

所幸边屹柏的温度一如既往地让她安心,终于定下神之后,顾辞说:“我好像知道这个世界的构造原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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