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灵与肉密不可分,若被人为分开,就有分开的目的。 上天赐予生命,身体是一条船,他们不是船主,只是在这条船里承受颠簸的乘客。 梅朵不一样,她有一条小蜜蜡项链,是夫人前些时候赐给她的,说老爷要把她配给巴桑,以后就不会再洗得干干净净,留个东西做住在庄园里十几年的念想。 尽管那条项链被蒙古人抢走了,但那是她实实在在拥有过的东西。 跟她说自由,说拥有土地,她听得懂。 跟别人说,没有意义。 她蹲下说,巴桑,说服奴隶们跟你去打仗吧,我们可以有个家。 巴桑在心里想了很久,家……是啥? 家里有老爷有夫人还有多吉少爷和一群奴隶崽子。 巴桑不知道,但梅朵说服奴隶们的要求不难。 他站起身问陈师佛:“我能不能去杀个人?” 阿旺代本傻了,原来这屋里就老子一个哑巴,他蹲在地上阿巴阿巴地骂起了娘。 陈师佛也愣了一下,看了看巴桑脸上的拳印,看了看奴隶们,无奈地叹了口气。 巴桑从叹气里听懂了,他从袒肩羊皮袄子里掏出刻了六字真言的石头握在手中,站起身走到楼梯下面,拽出那个打他的奴隶,按着脑袋砸了下去。 然后他费力地昂起头。 “我是你们的老爷,我命令你们,都跟我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