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哦?那看来是作出样子给你看的了。”
“是!王后猜测的不错!属下阐明来意,叶府管家递上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张偏僻村落旁的百亩田地,那地方属下有印象,地势低洼,一场雨便能将这田淹了。”
“看来这是摆明了想应付君上,他是觉得,本宫在君上心里,就这点份量?”
夏侯清立刻否认:“他瞎猜,孤没有。”
“嗯嗯!”绾绾捏捏夏侯清的手,朝凛春道:“你继续说。”
“是!”
“看着这东西,属下便不走了,差遣叶家管家上了茶,也不做别的,就搬个椅子坐老大人床前,刚开始老大人装昏迷,属下实在是无事,便拿出佩剑多擦拭了几遍。”
“嗯...”绾绾听他说着,想象那个画面,多了丝笑意。
“那老大人无法,复又送上一只木盒,这次木盒里是一张三百亩的田契。”
凛春掂了掂那张轻飘飘的田契:“叶大人,恕小人说话无礼,您这可不像是真心赔礼的样子啊...”
叶闵:“这位...凛春小大人,本官为官清正家资浅薄,实在是没有更多了。”
凛春状似无意,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听属下有人偶然提起,前年国库库银对不上,叶承大人是怎么处理来着...去年在朱雀大街,似乎有人见到叶律大人纵凶伤人;今年年初在城东,有人强抢民女,致一死一残,那个小辈...似乎也是姓叶...,还有叶老大人您....”
“管家,管家,把本官书房案几旁的黄花梨木盒拿来!”叶闵打断凛春继续说下去,匆匆唤来管家。
管家领命而去,再回来时,手里捧了一个黄花梨木盒,递给凛春,“这位大人,您看...”
凛春打开木盒,拿出田契,又是一张八百亩的,这张只是相对更靠近王城一些,与那张三百亩田地相隔不远,凛春低头思索。
可怜叶老大人,以为这次终于可以过关,孰料没过一会,凛春眉目微皱,“来之前,属下去见了君上,只见君上面色有愁容,属下多嘴问了句,才知道,君上弄错了王后的意思,王后本意是想弄处城外的田庄,种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日后也方便出行游玩,哎...”
都是官场的老狐狸,叶闵如何不知这人是何意。
叶家老二实在看不得自家父亲被一个连官品都没有的下人如此逼迫:“父亲,那些事都过去了,您何必...”
“二弟你闭嘴!”叶家二老爷到底年轻些,没忍住火气,被叶家老大捂嘴拦住,“二弟年轻,凛春大人别与之计较...”
凛春摆摆手:“不计较不计较,属下也是愁君上所愁啊...”
老大人会意,知道这一遭财是非破不可了:“承儿!”老大人唤过大儿子,“你亲自去,为父书房的字画后,有一紫檀木盒,你去取来,不要动里面的东西,知道吗?”
“是,父亲!儿知道了!”说罢转身去了书房。
这次的盒子比方才的黄花梨木大一些,材质也更好,老大人接过木盒,颤巍巍的从里拿出一张地契,交于凛春,“凛春大人,此田庄位于城西,您拿去,让王后万万不可动气,凤体为重啊!”
凛春接过地契,田庄足足占地三千余亩。凛春看向紫檀木盒里还有厚厚的一沓,足可见叶家家底之厚。
察觉到凛春的目光,老大人心一横,又从盒中抽出几张地契,“君上王后大婚,老臣也未送上贺礼,是老臣疏忽了,郊外有个酒庄,还有长安大街上一家玉器铺子与熏香脂粉铺,玄武大街的布庄,便添与娘娘做嫁妆。听闻娘娘已得了长安大街最大的食府醉食酒居,老臣舔着脸,将这位于醉食坊隔街的茶肆送与娘娘。”
凛春接过田契房契,客气道:“啊!那多不好意思!那刚才那些零散的田契...”
“您拿去,都一并送与王后吧!”
“叶老大人您太自谦了,您这家底都算浅薄,属下可真是望洋兴叹啊!”凛春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多待:“那属下也不打扰老大人您修养了,这便告退。”说罢准备转身出去,“哦对了,张太医...”
“下官无碍,张太医随您回宫吧!”
“嗯,那属下便与张太医回宫复命了。叨扰大人!”
“凛春大人您慢走,承儿律儿,送大人出去。”
凛春快步出了叶府,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差人将太医送回宫,自己转头使起轻功,又折返回了刚刚才离开的地方,叶府众人亦不会想到,刚刚离府的人会再度暗中折回来。
此时叶府书房,丞相叶闵,其儿叶承叶律,还有旁支的叶应,一众有官职在身的小辈,皆聚于此。
“父亲,您何必这般伏低做小,那小皇帝能拿您如何,那王后是个什么东西,犄角旮旯里出来的,也敢从丞相府要东西!还有刚才那个狗东西,我早晚要将他废了!”叶家老二,虽已四十多岁,但其仕途坦荡,也未曾受过蹉跎,故没有他爹与他大哥那般深沉。
“狗东西”凛春,此刻正趴在屋顶,看着这群叶家人聚在这里密谋,折回本只是临时起意。叶家这次出了这么多血,以叶家人的胸怀,必然不会将此事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