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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2 / 3)

道君给我的期限将至,我不得不回天庭,你自己……多保重。”

分身之事水神不好当着众人明说,她有些难以说出口的担忧,但灵鉴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无须担心。

比起真正的生死关头,眼下说是困境都勉强。

“走吧,我替你们护法。”灵鉴说道。

两天后。

前后不到十日,昔日热闹的螺市街不复往日热闹。

北边的渡口挤满了人,船票水涨船高,竟有人愿意出一金,只求能尽快离岛。

这些不远万里上岛的人,因对长生不死的渴求来到这里,据说这里曾有以长生为毕生追求的宗门,后来他们练出了不死药,宗门中的人都成了仙,宗门便从人间消失。有传言说,若是有缘人上岛,就有机会得见仙人,求得长生药,于是不少人为着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带着财帛来到琼州,企图换一个长生的机会。

但他们不仅没有见到仙人,接连几次异象,让跨海来到这里的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活生生的人被暴起的河水吞没,转眼便没了气息,有人说是河神发怒,有人说是妖邪作乱……总之,这个地方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这里并非远在南海的乐园,于是他们又蜂拥至码头,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

生路不明,何谈长生?

灵鉴漫步在门庭冷落的螺市街,又碰到了那个卖花的老媪,她眉眼间满是哀恸,再不见昔日的精干。

老媪拎着一个空篮子,逢人就拦下来问对方要不要买花,她篮中空空,往来者心中惶惶,于是和善些的找借口挣脱,暴脾气的直接骂她是疯婆子。

“姑娘,买花吗?”老媪拦住了灵鉴。

灵鉴问:“老媪这花怎么卖?”

“三文钱一簇。”

灵鉴拿出三个铜板递给她,老媪接过铜板,一低头看到空篮子,突然满脸悲痛,她把钱塞回灵鉴手中,“不卖了,不卖了,要是我不卖花,七郎就不会出门采花,他要是不出门,也不会死,是我害了我的孙子,是我害了他……”

老媪把篮子砸向远处,她佝偻着身子远去,嘴里念念有词:“河神为什么不保佑我的孙子呢,为什么要带走他呢,为什么呢!”

灵鉴方才在她眼中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自小长在河边,那条河像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可最后他却被汹涌的水流带走,等他再被找到之时,已经面目全非。

他的家人泣不成声,他的祖母,那个精明市侩的老媪,曾提到河神满是敬畏,可看到孙儿被水泡涨的尸身,眼中也只剩绵绵不绝的恨意。

这恨意,灵鉴一路走来,已在不少人眼中看到过了。

河神没有眷顾她的信徒,于是这些人的信仰,在这一天,一同崩塌了。

“元君?”宋辞澜出现在路的尽头。

“你怎会在此?”灵鉴问道。

“我师兄到了,我们约在此处见面。”

如果在琼州,没有比螺市街更好找的地方,可如今的螺市街……

宋辞澜不禁问道:“这里还会恢复以往的热闹吗?”

灵鉴扯动嘴角,“会的。”

时间会掩埋一切,沧海桑田,再惊天动地的大事最终都会化作史书上的寥寥几笔,等人们从伤痛中恢复过来,这里又会恢复往昔的热闹。

“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灵鉴问。

“我已经尽我所能打听到了那些人的身份,我要将他们都送回去。”

宋辞澜说的是那些不明不白死在长生水府的那些修士妖怪,他这些日子在地牢进进出出,就是为了打听清楚此事,那些于他而言不过都是陌生人,他能有此心实在难得。

“对了,此物给你。”灵鉴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初见时,我便发现你是用剑的,可一直未见你的随身兵器,所以你若是不嫌弃,我将此剑赠予你。”

灵鉴偶然发现他在危险时会下意识按向自己腰间,但他侧腰处什么也没有,一个用剑的修士,若是没有剑,会多出很多麻烦。

宋辞澜看着灵鉴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柄带着灵气的剑,通体呈淡青色,它经过烈火淬炼、寒冰浇筑却依旧平静如玉,散发着温和的光,它明明敛去锋芒,宋辞澜却能感受到它的凌厉,这把剑比他以往用过的任何一把剑都要好,它自有一柄剑的风骨。

可宋辞澜问:“为什么?”

“礼尚往来罢了!”

灵鉴未提及这柄剑的价值,但宋辞澜是懂剑之人,自然知晓这柄剑的可贵之处。

“我配不上这柄剑。”宋辞澜略微后退一步,眼中明暗交错,“我昔日所用之剑,已非凡品,可它在我来琼州没多久后,便断了,被夜渺所断。我曾自诩不凡,因走遍天下也少有敌手而沾沾自喜,可直到来到琼州,屡屡受挫,才真正懂得天外有天的道理,那柄断剑让我看到了真实的自己,它虽已断,却让我目明,我眼下配不起这样一柄好剑,它到我手中也是明珠蒙尘……”

“师兄未免太不解风情,佳人赠剑,怎忍心拒绝!”

轻佻的声音响起,灵鉴和宋辞澜同时转身看去,宋辞澜更是在听见这声音的一瞬间,眼眸蒙上一层冷意。

“你怎会在此,二师兄呢?”

来人年纪看着不大,身穿一袭墨色劲装,头发在脑后高高束起,打扮得倒是利落,只一脸的玩世不恭,显得有几分刻意做作。

“师兄还真是让我伤心,二师兄有事耽搁了,无法前来,这才托我将你要的东西送来。”

那人走近,看着灵鉴眼底露出惊艳之色,自顾自地说道:“这位姑娘莫不是对我师兄芳心暗许,我劝姑娘一句,我这师兄一向心无旁骛只心向道,姑娘可千万别芳心错付,徒留遗憾!”

灵鉴收起长剑,未将此人放在眼里,宋辞澜厉声喝道:“岳铮,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灵鉴第一次见他如此恼怒,这同门师兄弟之间,竟还有比她和水神关系还紧张的,实在少见。

岳铮眼珠一转,轻蔑地瞥宋辞澜一眼,“我不过是好心提醒这位姑娘,师兄急什么,莫不是这姑娘对师兄来说,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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