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回到晚玉宫,女人身形的段郯正站在殿门迎接她们二人。
“娘娘。”段郯躬身行礼。
风晚明招了招手示意他起身,“近日可有什么情况?”
段郯点头,从案几上抽出一本册子,翻开来细细念道。
“赵柳梢与品苒在晚玉宫前大吵了一架,锦绣宫出了三起偷窃案,唐婉婷与侍卫私会,随后服药自尽未遂,赵柳梢与品苒在憬禾宫门口大吵……”
“等等,唐婉婷自尽未遂?”风晚明一下子打断了他,“这事具体什么情况?”
“四日前,锦绣宫第三次被盗,有侍女在锦绣宫附近寻找窃贼踪迹,撞见唐婉婷与一名侍卫私会,两人举止亲昵,被发现后此事状告至晚玉宫,属下以身体不适为由暂时搁置,但当晚唐婉婷便服毒意图自尽,现在在憬禾宫休养。”
风晚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这事情真是一出接一出,她匆匆换了件衣服便带着阿柯等几名宫女赶去了憬禾宫。
憬禾宫内一派萧瑟之气,风晚明踏入宫门,打洒的小内侍是尸影卫的人,对方拿着扫帚弯腰行礼,目光几分呆滞。
风晚明摆手免礼,匆匆朝内里走去。
“淑妃娘娘!”有宫女见了她,一时惊讶。
几个小宫女团成团屈膝行礼,风晚明抬手,“免礼,修媛人何在?”
其中一个宫女支吾回道:“修媛发了热,正在内殿里休息呢。”
几人带着风晚明去了内殿,殿内是浓烈的中药味,一进殿门药味熏得风晚明眼睛微眯几分难受。
“修媛身体不好,近日配了几副药在吃。”那领头的小宫女说道。
抬脚走近床榻,只见唐婉婷面色病白,额头一片汗渍,她的眼无力的耷拉下来,听着人声微微抬起。
“淑妃……”见是风晚明,她便想坐起身来行礼。
风晚明上前按住她的肩,“不必多礼,我来就是看看你。”
唐婉婷又躺下身来,她一张小脸满是苦态,看着风晚明,“我以为你不想管这种事情呢。”
风晚明坐在她床榻边,“前些日子我身体不适,今儿才听下面人说起来这事的缘由……那人,你真的认识吗?”
唐婉婷闻言,无奈一笑,“是我幼年时心悦的人,原本我都说服我爹了,却没想到遭遇宫变,我知他在宫内当差,进宫的机会原本是妹妹的,我主动应了下来……”
“你明知这事若败露是死罪。”风晚明皱眉说道。
唐婉婷轻轻摇头,“已经不要紧了,我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咳,咳咳。”
她咳的厉害起来,身子跟着颤抖,随后一个起身咳出一口血,宫女将帕子递上,殿内一阵沉闷。
“你想回家吗?”风晚明看着她颤着的身,突然问道。
唐婉婷闻声抬头,她的眼因生病老已浑浊无光,此刻竟暗含几分希翼。
出了憬禾宫,风晚明浑身疲惫,她让阿柯去请迟水清夜里来晚玉宫做一做。
说来他好像从未下榻过后宫。
回了晚玉宫,风晚明便嘱咐下面备些吃食,她不了解迟水清的口味,所以备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到了夜晚,晚玉宫内一派寂静,后宫人手稀缺,人虽说是添置了不少,但每个人除了窝在宫里就是偶尔才串门,没点人气儿。
她今夜想商讨的是唐婉婷出宫的事。
桌上的餐食摆了好一会,外头终于传来通报御驾的声音。
“皇上驾到——”
迟水清一身玄色龙纹锦袍,踏进晚玉宫时,身后通报的内侍公公正着急忙慌的跟着跑进来。
“陛下。”风晚明起身行礼。
迟水清站定片刻,朝殿内四周望去,他一抬手往身后摆了摆,示意其他人退下。
殿内的人悉数退下,独留迟水清和风晚明二人。
风晚明引他入座,桌上都是些甜口的菜,她抿唇笑了笑,“不知道陛下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准备了点。”
迟水清细瞧了她几眼,“有事相求吧?”
被挑明心思的风晚明,笑容还尴尬的挂在脸上,她随手倒了杯茶,塞到迟水清手里,“陛下真是爱揣测妾身,快喝点茶润润嗓子。”
迟水清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你这是无事献殷勤。”
“妾身我,确实有点事想和陛下讲。”
风晚明侧身向前靠去,她问:“唐修媛病重,妾身想让她回家。”
迟水清闻言,轻轻皱眉,他思索着敛眸,风晚明暗觉此事可能不好办。
“唐修媛是谁?”可他再抬眼,却是皱着眉一副完全没想起来的样子。
他这幅样子倒是让风晚明有些不知所措,她尴尬的笑道:“唐家的嫡长女,唐婉婷。”
迟水清这才是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头,示意了解,又说:“你想让她回家就回家吧,唐家女儿好像挺多的,换个人来就好。”
“谢陛下。”风晚明垂眸温顺谢道。
迟水清轻抿口茶,他见风晚明温顺模样,“所以,还是因为有事相求才找我来?”
风晚明紧忙抬起头,她将碗筷一一摆齐,“还有想谢陛下隆恩。”
对方一声嗤笑,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说完你的事,就到我了。”
闻言,风晚明坐直了身子,“陛下请讲。”
“岜渊将派使者来觐见,届时需要准备宴会,还有各种琐事都需要你来安排,这次的宴会我要送一些人大礼。”
风晚明跟着点头,迟水清说了一堆岜渊的习俗,风晚明一一记下,这事他嘱咐的精细,风晚明能感觉到他很上心。
她看着迟水清思索着的样子,记得他母亲是岜渊的公主,或许是因为是母亲的母家,让他有几分重视?
“事情就这些,你需要什么和影辽通知就行。”
他边说完也边放下了筷子,风晚明叫宫女进来将餐食一一撤去。
事情一一嘱托完毕,风晚明起身站定等着恭送陛下。
“你站着作甚?”迟水清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