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直到最后，错失了所有机会。
“世子在说什么？”晏长离不为所动，“你的世子妃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是晏长离而已，希望世子慎言。”
太阳穴再度传来针扎般的疼痛，自从一年前那个雪夜开始，他就患上了头痛的毛病，医不好，他也不想医。
记忆又忍不住回溯到那个他永远走不出来的雪夜。他抱着她冰冷的尸体，感觉自己好像也一起死了。行尸走肉般回到定国公府，他将自己与她关进垂月居，锁着门谁也不让进，任凭迎春等人哭着拍门。
他与她在里面一起待了好久。贺兰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一直抱着她，好像自己也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将她下葬后，他彻底失去了生活的力气。贺兰绛将自己关在薛重蝶的屋子中，谁也不见，粒米不进。
他将她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包括桌上那封和离书，还有那幅已经完成的画像。将它们展开在眼前时，贺兰绛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心脏处那一直未消失的剧痛，痛得他大汗淋漓、生不如死。
她把他的心也一起带走了。贺兰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窦初开，最后落得这样惨烈的结局。
那场雪从来没有停，一直在贺兰绛的世界里下着。
直到昨日再次看见她，他才终于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你的所有东西，我都好好保管着，迎春、徐嬷嬷还有小元，现在都还在定国公府，生活得还不错，但是没有你在……她们每日都不高兴。我给忍冬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她好好地下葬了。”贺兰绛终于说了几句晏长离想听的。听到这些，她偏过头去，怔怔地盯着湖面，眼底却浮起泪花。
“还有那只小狐狸……叫雪球是吧，被我养得白白胖胖的，现在和我可亲了。”贺兰绛看见了晏长离的眼泪，心收缩着疼，“……你留给我的和离书，我也看了。我不同意与你和离，杳杳，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很低，顷刻间就被风吹散了，但清晰地落进了晏长离的耳中。
“贺兰绛，你还不明白吗？”晏长离没有看他，“我们根本就不合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未喜欢过我，现在又何必作出对我很深情的样子？可能是我的死带给你了一点错觉，但也无足轻重，正视你自己的心，去追寻你真正喜欢的人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贺兰绛心如刀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沙哑地开口：“我没有喜欢过别人，只有你……”
他曾经能言善辩的嘴如今却变得笨拙，像是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话。”
晏长离只是摇了摇头：“到此为止吧，世子。今夜就当我们未曾见过，以后……也就当我们全然不认识。”
既然那些纠葛让彼此都痛苦，不如彻底斩断才好。
晏长离绕过贺兰绛，沿着浮桥走回了岸上，这一次，她没再被贺兰绛拉住。
“……我会向你证明的。”贺兰绛被留在原地，朝着晏长离的背影说道。
她没有回头，渐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