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辞好不容易跑出了府,任由杨幕如何骂他也没有回头,杨幕似乎是放弃般也没有找家丁侍卫阻拦他,杨辞就这么轻松地离开了杨府,他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不禁加快了脚步赶去找阿念。
在客堂已经喝了几杯茶的杨辞并没有等到阿念,他往门外瞅了又瞅,似乎有些着急,连忙找了子衿又问了一遍阿念去办什么事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子衿却只是摇摇头,也一副担心地说她也不知,只知道,晌午小姐用食之后,一人坐着马车出门了,并未交代去了哪里,她也以为小姐会很快回来,没想到竟还未归来。
一会后,杨辞的确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往屋外走去。子衿却急忙手捧着一张信笺走来。按理说信笺这种东西她不应该乱拿,但是她才想起小姐临走时,似乎嘱咐了她一句,“桌上的纸可动,但不能言明”。她当时也不明白小姐的意思,还以为是让她收拾书桌,但奇怪的是,小姐从来不让她收拾书桌的,现在想来可能是要拿给杨小将军的东西,但不能告诉他是小姐留给他的。
杨辞以为是阿念给他留的话,打开一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纸上俨然写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字迹他从未见过,问了子衿一番,她只是摇了摇头。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烦躁,手指也紧紧地扣住衣角,将信笺揣到怀里就飞一般地离开了。
再见阿念便是眼前的这一幕,他有些慌乱地躲在人群里,生怕他在意的滟滟发现他,到那时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她。
是该露出他那标志性的虎牙,装出一副笑脸,带上一副调侃的语气说:“滟滟出来玩竟然不拉着我一起。”
还是生气地拽过滟滟的手,质问那个在他印象中从不食言的滟滟:“为何不把我们约定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没有勇气去说出口,甚至怕打破滟滟与季行简的这种奇妙氛围,徒留自己难堪地留在此地。
杨辞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跟着阿念与季行简二人,每每看到滟滟与季行简亲密的举止,心里就像针扎似的阵阵发痛,他真的是想不明白,滟滟明明和他约定一起出游,又怎会出尔反尔。自己明明看到滟滟与当朝宰相同游,此刻应该安心回府,待晚上滟滟回江家时再问个明白就是,怎会又舍不得走,在这里徒徒为自己增添烦恼。
走吧!
杨辞的心里这么想着,可就是迈不开腿,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