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之前在电视机上看过的古董一模一样……
她收敛心神,虽然不知道这位老板什么来头,但根据这些前菜,叶晚夏隐约能猜出对方的意思——先秀一波财富,然后开一个另叶晚夏无法拒绝的筹码,让叶晚夏替他办事。
要是早些日子,叶晚夏一定是见钱眼开,现在不行了,现在她是有家室、没欠债的人了,已经有资本视金钱为粪土了。
叶晚夏正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拒绝对方,走过廊道一转弯,看见坐在茶桌后的女士。
那是一位气质斐然的女人,年约70,她一头银色长发整齐梳理,被一根点缀翡翠的木簪盘起,五官温婉大方,却有着一双锋利的眼眸,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格外的从容,沟壑之间尽显魅力的沉淀,她身着云纹旗袍,膝盖上覆着一块毛毯,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摆弄茶具。
见叶晚夏过来,女士抬眸,将那点锋利藏在和煦的目光中,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清声道:“坐。”
叶晚夏也不见外,拉开椅子坐下。
对方将茶盏放到叶晚夏面前,提壶准备给叶晚夏倒一杯茶。
叶晚夏直接拿起茶盏倒扣在桌面:“不用了,我不爱喝茶,尤其是来路不明的茶。”
对面的人面色不改,笑了笑将茶壶搁回远处:“今天请叶小姐过来,确实唐突,还请叶小姐见谅。”
叶晚夏也不想和对方打哈哈,连斡旋的话都懒得说,开门见山:“这位女士,咱们不熟,有事就说事,我还急着回去领证,劳烦就别兜圈子了,需要我做什么,请直接说。”
对面的女士勾唇笑了笑,举起茶盏抿了口茶,不答反问:“你的母亲是柳茹对吗?”
叶晚夏眉头一蹙,这开场白真的远超她的预料,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就像是走进被人布好陷阱的迷宫,自以为通向出口的路其实只是另一个陷阱的开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晚夏索性装傻,拒不透风。
“呵呵。”对面的人也不再打哑谜,“那你就不好奇,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
叶晚夏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是叶大建——是某次叶大建喝醉了以后打她的时候说出来的。
柳茹当时泣不成声,一边抱着叶晚夏护着她,一边哭着向叶晚夏说对不起,然后柳茹也没再隐瞒,坦白告诉叶晚夏,她的父亲另有其人,至于是谁,柳茹没有说,只是告诉叶晚夏,那个人曾经对她很好。
然后叶晚夏也没再多问,曾经再美再好又如何,始终抵不过现在的一地鸡毛。
“不好奇。”叶晚夏起身,并直言道,“如果你是想告诉我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突然幡然醒悟,打算搞个合家欢,那么对不起,他没生我、也没养我,我不需要那样的父亲。”
说完,叶晚夏又想了另一种可能,语气更加坚决地表态:“如果是他欠了你钱,需要我这个‘女儿’来还,那更不可能,让他自己卖肾去吧。”
叶晚夏说完一切,一秒都不愿意再多待:“如果你是找我帮你做业务,以后麻烦直接走邮件,接不接我到时候会评估邮件反馈给你,否则我会报警哦;其他的事情,就麻烦你别再联系我了,就这样,再见。”
她转身就走,根本不好奇自己的父亲是谁,眼前的老贵妇又是谁,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
然而门是锁着的,叶晚夏推都推不开。
她气咧咧地又走回去,双手“啪”地拍在桌上,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士搁下手中的茶盏,笑道:“你的父亲、我的儿子——蒋若山,他死了。为了和你的母亲在一起,死在了我的面前。”
她缓缓起身,晴明的目光中逐渐充斥着一位母亲追悔莫及的狼狈:“晚夏,我的孙女……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不该阻止若山和你的母亲……”
在蒋母的描述中,柳茹原本是蒋家聘请的临时女佣,却意外和蒋家少爷蒋若山好上了,蒋母自然是百般阻挠,最后直接自杀威胁蒋若山分手。
蒋若山忍痛分手,此后每日每夜却受尽内心的谴责,终是在前阵子吞药自杀。
蒋母看完蒋若山的绝笔信,痛不欲生,本欲邀请柳茹来见儿子最后一面,最后一查才发现,柳茹因为生产第二个女儿早已去世,蒋母从中发现了叶晚夏的存在,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孩子……”蒋母擦拭眼角的泪水,推着轮椅走到叶晚夏面前,颤抖着双手抓住叶晚夏的手,“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我们蒋家……也算是有点积蓄,你是否愿意认祖归宗,成为我们蒋家的继承人——”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
“叶晚夏!”
人未到,声先至。
叶晚夏滋溜地抽走自己的双手,蹦蹦跳跳地直接往门口冲去,一把跳进江承的怀里:“呜呜呜,救命啊老公,我差点被老妖怪吃掉了!”
蒋母:???我可是你的亲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