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刺客,圣殿骑士。
一个象征自由,一个代表秩序。两者间的战斗从不停歇,只要刺客和圣殿骑士同时出现,必定流血。从历史上来说,大部分时间圣殿骑士都是站在了反派位置,刺客则是为民为自由的正面角色。爱德华和雅各布·弗莱是如此说的,他们时期的圣殿骑士是典型的坏家伙;而亚诺和康纳则是保持沉默。
伊薇和你站在一块儿,决定不评价康纳的做法。你也不清楚圣殿骑士是否真像他们说的邪恶——虽然确实亲眼看到他们拿枪追赶爱德华,可这些刺客不也是同样带着武器么,不分彼此。
于是你保留意见。毕竟眼见为实,你也不过听了他们的片面之词。刺客们的立场上来说,毋庸置疑,圣殿骑士是他们的敌人。但对于你这个普通人来说可没有那么那么纯粹的黑白之分,只要心地善良,都可以算做友方。
“你说的那个圣殿骑士……谢伊,除了‘鹰眼’告诉你他不是敌人外,你又是怎么判断的呢。”你小心地仰望着大块头康纳,努力消化着这两天带给你的巨大信息,“鹰眼是万能的?”
你当然没法亲身体会他们口中的“鹰眼”的作用,只简单理解为了能够分辨敌我的特殊工具——不得不说还是蛮作弊的,如果警察也有鹰眼,那抓罪犯不岂不是简单多了?
“他被圣殿骑士攻击了。”康纳回答你。
“圣殿骑士攻击圣殿骑士?”雅各布显然不愿意相信,“我知道他们很讨厌,但面对我们的时候,不应该内讧吧。”
康纳摇摇头,他也无从得知为什么圣殿骑士要将剑刃指向同僚。不过鹰眼既然告诉他谢伊无害,那么他就按照鹰眼指示留下了谢伊。
“他现在人在哪?”你决定先放下疑问,当前要紧的应该是去看看康纳口中受伤的圣殿骑士,如果他死掉了,一定会引来麻烦——就像你们刚刚看到的那样,警察会将建筑物围成一圈,然后不久头条上也会写满各种标题夺目的新闻。
你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伤得很重。”康纳说着,示意你们跟上,“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出来寻找爷爷的踪迹。”
爱德华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这位年轻的“爷爷”不断用手指揉着目窌穴,很是疲倦的样子,你当然清楚绝对不是今天太阳太大了令他眼酸。他苦恼着孙子救了圣殿骑士一事。
弗莱双子和亚诺也没多说什么,跟随康纳的步伐。
刺客们没有使用他们高超的技巧。他们的步子很轻,即便不是特意潜行也几乎没有声音。五个外国人走在一块儿很显眼,但是周围没有人发现他们,仿佛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行人。
一路上,五人都没有任何交谈。康纳救下圣殿骑士这一事明显值得他们讨论,毕竟爱德华说起圣殿骑士之时的表情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弗莱双子之一虽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出她也认同爱德华的态度。但他们只是沉默着,惊讶的神色也早已褪去。
唯有亚诺接受得很快。他倒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在你身旁行走,没有打算和另外四个情绪奇怪的家伙儿扎堆。
“亚诺,圣殿骑士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决定问一下这个对圣殿骑士敌意不是很大的刺客。
“以我来说,我是相信刺客和圣殿骑士能够共存的。但是在我的时代,没有成功。”
他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远方。
“我想,或许在这个时代有希望。”
你们没花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康纳所说的藏匿点。
刺客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也没有警惕。不是他们自大,一个负伤的圣殿骑士根本用不着费心思提防。
当你看到那名圣殿骑士的模样时,也是这样的想法。
(2)
谢伊听到动静的时候还在闭目休息。伤口大约慢慢地开始结痂了,他知道自己这般简单的处理不够,以往——年纪大后受伤都会有圣殿骑士们帮助他治疗,但是如今他能够依靠的只有那个混血刺客,杀死了大团长的刺客。
如果当时他的反应够快,如果他没有下意识认为刺客就是他的敌人,如果……
好吧,谁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般地步。连那个手刃亲生父亲的刺客见到那般场面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谢伊只忠于自己的信条。若是这里的圣殿骑士已经发展到了敌我不分的状态,那么他宁愿独自一人行动,不为圣殿骑士,也不为刺客。他只是他自己:谢伊·寇马可。
有脚步声靠近了。是康纳吗?
谢伊想着睁开了眼睛,抬头朝外面望去。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来的不是一人。
药效已经起了作用,伤口没有太大的感觉,但他的行动依旧很吃力。他拿起康纳从他手腕上取下来的袖剑,用手撑着墙壁,移动到墙角,打算给来者一个出其不意。不过显然来者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在他即将挥下手时,一番力道将他拦了下来。
“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玩笑。”
谢伊看着轻而易举就夺取了他袖剑的康纳,又看看他身后成群的刺客们,他们的视线毫无保留地打量自己,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一群刺客面对面战斗,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他熟悉的刺客大师。即便洞察之父当场指引他,他也毫无胜算。
“圣殿骑士。”爱德华没有掩饰自己厌恶的神色,“真希望我看到的是具尸体。”
“我也……伊薇?”
雅各布话还没说完,伊薇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姐姐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说太多话,同时看向圣殿骑士的目光里多了些同情。
他们通过康纳,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你才懒得管这群刺客对圣殿骑士的偏见,你只知道自己需要救人。这个黑发男人的状态很差,脸上几乎毫无血色,即使你不是医生,你都能察觉到这个男人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了。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你无视掉这个男人手里的袖剑,跑到他面前,用英语问道。
男人一愣,大概是惊讶于你会从一堆刺客大师中心跑出来吧,一时之间都没有回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