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轮转树不粗壮，卡伦和另一个少年合伙把它剖开扛回去，这棵树能用的地方很多，卡伦用它制作了一排墓碑道具，等其他刷了油漆的道具干了以后，卡伦会将他们一起带到礼堂。 “卡伦哥，休息一下。” 少年丢来一颗番薯，番薯很香，热乎乎直烫嘴。 卡伦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干叶，这些干叶子嚼起来会有些咸味，干叶子碾成粉末洒在番薯上，热气正腾出独特的香气。 “听唱诗班的那群家伙说，咱们白乡当地的教堂的人也会一齐陪同。” 少年咂咂嘴，踢开脚边的木削:“那些教会的人，一年也来不了几回，如今圣女来临，天知道会装出什么慈祥面孔来。” 卡伦没有搭话，他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重要的。 像白乡孤儿院这样的地方，这世界上到处都是，而教会亦然。 白乡孤儿院和教会有合作，加上和那些权贵的合作，日子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其他地方，比如卡伦之前所在的那个孤儿院，甚至连窗子都是纸糊的。 重要的不是什么势力的人来了，而是这些人能不能让他们吃饱，能不能让他们活着。 忽的一阵风吹过，卡伦看见天上的太阳逐渐失去光芒，这样的异象仅仅只是一瞬，再抬起头来风已经停了，和卡伦一同收拾道具的少年揉揉眼睛，番薯掉在地上。 “走吧，今天天气不好。” “提早搬到礼堂里去。” 乳白的墓碑放置在舞台上，被灯一照就变得苍白，跟着卡伦一同装扮舞团的少年瑟缩了一下，催促着卡伦离开。 而在两人离开后，几个墓碑轻轻晃动了一下，没人看见，没人知道。 临近天明之时，穿着教管员服饰的女人打开了宿舍的门，她急哄哄的把孩子们叫醒，稍微年幼一些的孩子们有的被吓哭。 宿舍里乱成一片，楚希低声安抚着身边的孩子们，给她们套上衣服。 “快一些!懒惰的孩子们。”女人捏着哨子，她巡视着四周，像在看一群猪猡。 “院长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快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去换上新的衣服。” 楚希皱了皱眉头，她给孩子披了外套，带着他们离开宿舍。 宿舍外空地上，卡伦和一群男孩儿站在一起。 卡伦摆摆手，跟着男生的教管离开。 在萃时花开的时候，孤儿院院长等到了圣女。 圣女是神圣，是洁净。 圣女头上罩着白纱，不透明的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手腕上花环流动着温润的光，圣女的长袍相较于其他人更加飘逸，而她步伐更是轻盈。 像是一抹游魂。 孤儿院院长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他似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贴上去为圣女鞍前马后。 楚希掩饰住探究的目光，想来孤儿院院长也无瑕顾及自己，楚希悄悄离开人群。 “圣女大人，孩子们全在这儿了。” 孤儿院院长搓着手，身后站了一排孩子，孩子们身上都穿着整齐洁白的院服，仰起头，漏出干净的眼睛。 而孤儿院院长身上是一件洗到褪色的礼服，款式十分老旧，配色也不够跟进潮流。 卡伦看着院长，嘴角扯着嘲讽地笑，他没有发出声音，可站在他身旁的沐恕轻声吐槽。 “老骗子。” “闭嘴，屁股不疼是吧。” “劳伦院长，让孩子们过来吧。” 圣女的声音清冷似冰棱从屋顶掉落，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个复读指令的机器人。 “嗨呀，圣女大人不要急，不若我等先去看看孩子们排练的节目。”圣女左侧的神官上前一步，道。 听到这话，圣女右侧的神官急急反驳道:“这一路上节目是一个都没少看，人是一个都没找到，依我看，你艾丘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这多不好意啊左大人。” “劳伦院长，麻烦你带我们去礼堂吧。” 圣女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语气中带着无奈。 看样子这种情况伴随了一路。 跟随着孤儿院院长，艾丘捂着嘴笑。 “左大人，不能寒了孩子们的心嘛。” 卡伦环顾一圈没找到楚希，接下来他还要去礼堂配合孩子们表演。 “傻子，那个女人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