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刚才提的曲子,是秦国的《梅花吟》,待异抄录好,再叫人送至府上。”
秦国的曲调,难怪没听过。
陈玉薇以《梅花吟》为引,与秦异说了许多无关的话。她本还想和秦异如此随便聊些什么,他一句话已经将曲子的事全部回了,言简而意赅。而且端阳公主来了,也有不便,于是陈玉薇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端阳留下也是想看看热闹,不想一两句话就散了,有些扫兴。端阳转头想问秦异,他已经不声不响离开,去了后院。
她跟着跨门入院时,秦异正在晒书。脚踩着阳光,上身藏在阴处。双袖上挽,手里正拿着一本册子,低眉翻阅,沉静如海。
她的影子侵入他的视线,他却没有抬头,只是问:“公主不是要走吗?”
“啊?”她之前要走是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他把她留下,现在陈姐姐走了,他又要赶她走,好奇怪。
史婵又喜又愁,也好奇怪,他们两个都好奇怪。
她想起那晚与史婵的夜谈,随手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帮忙晒书,状似无意地问:“子异,你喜不喜欢陈姐姐呀?”
秦异抬头,见她只是把他摆好的书又翻弄一遍,“公主何出此言?”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她第一眼看席间莹白淡青两人,只觉得珠联玉映。她想,以秦异淡泊如水的性格,喜欢的也肯定是陈姐姐那样温柔玉软的人,“陈姐姐的琴,弹得和你一样好,你们两个肯定很聊得来。”
秦异按住她无聊翻弄的册子,指了指一旁一堆等着晒的书,示意她不要帮倒忙,回答说:“没有。”
其实他不喜欢弹琴,也不想会写那么多种别人的字体,这些都是为了取悦别人不得不学的。
喜欢又是如此缥缈而肤浅的感情,可能只是因为一支曲子,一片美色。美好的乐声与容颜逝去后,这些感情也会随之消失。
所以他不会有喜欢的人,纵使他做了那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