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氛围骤冷，玉娘连忙招呼着几人喝茶。白术眼神转了转，示意雾均他们还有其他条件。雾均抬起手制止了玉娘倒茶的动作，“玉娘，你先带四九出去吧，记得不要让人靠近这边。”
“雾公子，我得在这保护你的。”四九警惕地看向白术和黑袍男子，不愿意出去。
玉娘扯了扯他的袖子，使了力气拽着他退了出去，门关上后，恨铁不成钢道：“说你笨你还真笨。一点都不会看你家公子眼色。人家有要事相商，你留在那儿做甚，在门口好好守着。”
门口没了动静，白术从怀中抽出一封密函，放于桌上推到了雾均面前，面上笑意不减，“九川城主叶峰，已经和武岳国瑾康帝达成联盟，打算让瑾康帝参与蛇灵献祭仪式，以求长生不老，这件事你知道吗？”
雾均呆滞了一下，随即深绿色的眸子幽冷，咬牙道：“绝不可能。”
世人可能不知如今九川城主的名讳，却无人不晓九川王族，雾氏。
因九川族人信奉蛇灵，又因为初代神主出自雾氏，奠定了雾氏族人的地位。九川历任大祭司都是雾氏的人，九灵祭祀也通常只有雾氏的人可以做，因为血脉特殊。
有这一因素在，雾氏的人从不屑于去争九川城城主之位，任由叶家传承打理城中事务。要真论起来，第一任九川城主还是雾氏的家仆，当时神主给了他这个位置，他自然也不敢称王，这些往事估计也就他们雾家的人知道了。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历任城主把这个名号延续了下去，但是现任城主叶峰，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啊。
若是叶峰要把九灵祭祀的事和武岳国瑾康帝共享，怎可不与他雾均商量。他可是现任的雾家家主，真正的九川族掌权人。
白术见雾均神色冷了下来，继续添油加醋道：“原来雾公子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们会提前给您报备呢。”
黑袍男子附声道：“我知道以雾家在九川的势力和地位，区区城主之位肯定是不屑于去争的，但若是叶峰他们为了权利做出了有悖于九川族人信仰的事情，雾公子你当真打算坐视不理吗？”
雾均拧着眉，“这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白术扬起笑意，“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事儿呢，本来与我们是没什么关系，但是谁让我们看瑾康帝不顺眼，想搅黄他与叶峰的合作呢。如此一来，我们应当有共同的目的，何不联手？”
雾均没有回答白术的话，看向黑袍男子，“一个连身份都不敢透露的宵小之辈，岂配和我雾均联手。”
白术正要发火，黑袍男子抢先一步摘下了面具。
“褚翊？”雾均惊讶道，随即正了正神色，“是你的话，那我更不可能和你们合作了。你可是我的头号情敌，我巴不得你早死呢。”
雾均的话说得十分轻蔑，褚翊却并没有生气。下一秒，雾均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狡黠之意尽显，“不过和你们合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不如这样，你把颜姝已让给我，我帮你坐上武岳国的皇位怎么样。”
白术闻言转头看向褚翊，他知道褚翊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皇权，虽然他们早已谋划好了，但如果有雾均帮忙，他们的进度会快很多，是如果不顾及百姓，明日就能一举拿下的程度。但白术清楚，褚翊不可能不顾及百姓，若他真是那样的人，当初他也不会和他结为挚友，帮他做事。只是不知道，对于女人，他会怎么选。
比起刚刚的毫无波澜，褚翊终于有了些怒意，站起身来，“雾公子慎言，姝已她可不是可以用来做交易的物品！她虽是我的夫人，却不是我的附属品。我夫人选择谁，那是她的事。你若有本事那就光明正大地追求她，若她愿意跟你走，那说明我褚翊做的不够好在她心里不够格。”
白术眼睛都瞪大了。
雾均笑了笑，“想不到你竟然真喜欢姝已，我还以为你是逢场作戏。”
褚翊没有否认，戴上冰冷的面具，作势要往门外走，“既然雾公子没有合作的意愿，那我们就告辞了。”
白术连忙起身跟上，转头对雾均喊了声，“希望雾公子日后不会为自己今日的选择后悔。本来还有你妹妹的消息想与你分享，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慢着。”雾均冷声道。
褚翊没停，已经开了门。对上了门外正在守门的四九。
四九自然也听到了，连忙拦住了人。
雾均握紧了拳头，平复了一下，才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关于她的消息？”
“我听风阁，向来不报虚假的消息。”白术扬了扬下巴，一副你爱听不听的样子。
这一点雾均当然也清楚，听风阁作为最大的情报局，若是敢传虚假消息，岂不是砸自己招牌，只是他不敢相信，他已经寻找她十多年，至今未有结果。
当初他的妹妹生来就残缺一魂，是本来是最有希望成为神主的人，没想到因为意外丢失，雾家几乎派人把各国都找遍了，至今都没有
而神主之位也空缺至今。因为雾家再也没有能够与圣灵沟通的存在了，连雾均也不能。
如果断了传承，不仅是雾家，整个九川族可能都会失去庇佑，因而这个消息，雾家一直隐瞒的很好。
“我信你所言，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作为雾家的家主，他需要背负的不止是雾氏，还是整个九川族的未来。要说他对他妹妹有多关心，也不见得，毕竟她小的时候因为缺一魂，被保护的很好，连他都没见过几面，后来就压根没机会相见了。但比起对其他女人的感情，他自然是要选择自己的妹妹。
“合作愉快。”
褚翊退回屋内，合上了门。
……
姝已前往了三清河渡口，听说褚翊是开拓水路过来的，那边说不定能打探些消息。
渡口，只有一些巡逻的人，姝已随便拦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大哥，不知近日可有武岳国的船来这边？”
那位将士瞥了一眼河面，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姝已，“这位姑娘，你看这河面像是能开船的样子吗？”
姝已这才注意三清河河面有些浮冰，这个季节，在凡间，水会结冰，她忘了。
那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