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玥昨日听到许安琰与谢郴提及魏寻,便想起上一世太傅遇刺一案,那时偶然听人提及,这案子好破也不好破,明明知道凶手是何人,可偏偏耗费大量人力却抓不到人,这案子凶手迟迟未曾抓捕归位,没少让大理寺卿顾长柯头疼。
魏寻啊。
许安玥昨日特地偷溜去看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上一世在景沐郁书房曾遇见的人,原来就是魏寻啊。
魏寻除了武功高,这背后靠山也挺令人意外。
也难怪顾长柯别说人了,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许安玥刚才提魏寻时就瞥见那黑衣人眼中划过异样,还以为是几波人呢,结果:“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啊。”
这么一说,许安玥突然发觉不对劲,她来潺园是一时兴起,不过就是晨间喝药时提过一嘴,连她四哥一开始都不知道她要来这里。
可这些人竟然能这么快的知道并找到她。
“真真是好大的本事啊。”许安玥点着头,气极反笑道:“我看送诏狱都算是我仁慈了。”
许安瑾看向窗外道:“顾长柯来了?”
许安玥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队官兵快速跑来,为首的就是顾长柯,紧随着的还有一辆全黑的高大马车。
“这事用得着大理寺,而且大理寺离这里这么近的吗,邱林才离开多久啊。”
许安玥思索片刻,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话说都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这店里的主人呢,四哥这潺园是谁的产业。”
许安瑾看着那辆已经停下的马车,收回自己的目光道:“安阳王谢家。”
片刻,潺园被控制起来,路人围在官兵外围,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莲苕领着顾长柯上楼来。
顾长柯不过才三十几岁,正值壮年,身长七尺,长的清秀俊朗,一身官袍气宇轩昂。
他一到二楼,就看到端坐在窗边的貌美姑娘和她对面的公子,快步走上前问好:“下官见过永安郡主,许四公子。”
“顾大人。”许安瑾与他点头回礼。
“本郡主竟不知自己的面子这么大,竟劳烦顾大人亲自过来,真是受宠若惊了。”
“哪里,郡主安危最重要。”顾长柯看着满地尸体心中微微叹气。
许安玥把玩着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看向脚边瘫软的黑衣人道:“顾大人来的倒是挺快,但不巧还是有些晚了,只剩这一个活口了,希望顾大人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若是他死活都不开口也没关系,本郡主不介意进宫一趟,请旨把他送进诏狱。”
“不麻烦郡主跑一趟了,大理寺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最好。”许安玥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望着许安瑾道:“四哥,我们去买糖葫芦吧。”
“好。”
许安瑾起身,跟许安玥一同离开,只是走到楼梯口时,许安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顾长柯:“本郡主总有一种被人当饵的感觉,顾大人觉得呢。”
顾大人笑了笑道:“郡主多虑了,有谁敢拿郡主当饵呢。”
许安玥笑而不语,转身下楼。
那位说书先生站在门口,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许安玥驻足门口,指着远处一个摊贩,对着身旁的许安瑾笑道:“四哥,那边有卖糖栗子的,帮我买些可好。”
许安瑾目测距离不远,嘱咐莲苕照顾好小姐,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去买栗子。
许安玥裹紧披风,抬头望了望清澈透底的天空道:“替我给你家主子问声好,顺便告诉他,这笔账我记下了。”
“郡主的话在下听不懂。”
“姓谢的听得懂就行。”许安玥冷眼盯着那驾被众人紧紧围护在中的马车,提高声贝。
马车内传出一道清清浅浅的笑声,紧接着一只白皙修长的伸出,拨开车帘缓缓下了车。
这人正是当朝安阳王谢郴,许安玥醒后来看她的人。
“阿玥可是冤枉我了,这事可是你二哥主使的,跟我可没关系。”温柔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虚弱。
“哦,都是一丘之貉,你跟我二哥彼此彼此。”许安玥假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她二哥好得很,别怪她太狠心。
谢郴仔仔细细的将许安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她平安没有受伤,原本有些微悬的心落了下去。
“潺园是我的地方,他们都认识你,至死都会保护你的平安,只是没料到他们不仅小心谨慎,竟还能分辨真假,分了人手来这里。”
“分辨真假,你们做了什么。”许安玥抓住关键,疑惑不解。
谢郴微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愧意,却不开口解释。
许安玥总觉得出了什么事,也不再理会谢郴,拉着莲苕就朝自家马车走去,车夫放下马凳。
她着急的上车,却在掀开车帘的那一刻,突觉不对,反手就将莲苕推了下去,而她则被一只手拽入马车里,瞬间脖颈间贴上一个冰凉刺骨的物件。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许安玥已经被人挟持着又走下马车。
莲苕惊呼:“姑娘。”
谢郴神色一变,上前冷声道:“阿玥,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
许安瑾此时正好捧着一包热气腾腾的糖栗子过来,见众人被官兵堵在外围,心中打鼓,急忙穿过人群挤上前,见许安玥被人挟持,脖子被尖锐锋利的匕首划出红色的印记,又急又怕道:“阿玥,你是何人,快放开我妹妹。”
“别过来,无警告你们都给我离远点,不然就让她直接血溅当场。”
“你敢。”许安瑾眼中戾气浮现,手中的栗子因为他太用力,纸袋被破损洒落满地:“你若敢伤我妹妹,黄泉碧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四哥别担心,我没事真没事,他伤不了我的。”
许安玥见状忙出声扯了笑意安慰着他,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她今日莫不是撞太岁了,怎么又是刺杀又是被挟持啊,垂眸时刚好瞥见那人手腕上有一枚红色的痣,紧挨着的是简单到只有轮廓的蛇形刺青,脑海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