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当是我对路老师的报答啦!”
路奚言:“……”
试问从路总再到路不神灯然后成为路老师是什么体验?
走时少女同陶小言一起站在门框内朝他挥手告别,银白色月光散在她身上,使她整个人都罩了一层薄纱有种朦朦胧肱的意境美。
而少年背影挺立笔直,深蓝色卫衣布夜色里更深,风扬起他的头发,狭长的眼睛不加容纳了谁只听他问:“还有两个愿望是什么?”
少女看着无上如圆盘般的月亮,笑了笑,“还没想到,下次想到了再跟你说?”
路奚言点了点头,“行。”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回见陶眠仍旧是倚在门框里找头看着月亮,眼里依稀有了水光,他情不自禁对她道:“进去吧,明天见。”
良久,陶眠也看着他,极其缓慢地吐字,“嗯,明天见。”
路奚言知道了她的秘密,也和道了她的伤疤,这成了他了解少女的动力。
他也知道陶眠为什么会一直看着明月出神,昨天陶眠睡着后路奚言迟迟没挂电活,一直看着她,怕她再起来继续喝酒。
过了许久,陶眠皱着眉,蜷曲着身子动来动去。
路奚言还以为她又醒了,正欲出声,却听到陶眼呢喃似的缓缓道,“月儿圆了,您怎么还不来?”
然后又听见用她哭着道“我好想你。”
“你为什么要走?”
“你不要七七了吗?”
路奚言一愣,七七?
原来,小名叫七七。
陶眠抽抽噎噎的,像个小可怜。
路奚言也不知道该怎红办只能不住地说,“没有不要你。”
然后他又听见她在那边嚷嚷,“那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你就是不要我,你就是要我了。”
在灯光的照射上,陶眠整个人看起来白到病态,两腮中胭脂一般红润,眉梢和眼角都添了些许丰韵,在眼泪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小可怜。
“我明天来好不好?”路奚言安抚她,“你先睡,睡醒后我就在了。”
所以,他来了。
世界亮了,陶眠也恢复了原样。
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陶眠,讲句话还是能把人呛死,出手还那么阔绰。
今天把他留下来吃的并不只“一点”菜摆满了一整桌。
陶家有一定的用人来给陶眠做饭,打理内务,但又因为继陶母走后陶眠不怎么喜欢跟人说话,于是陶父便叫他们在隔壁的小别墅住下,以便陶眠需要他们的时候可以随便叫唤。
所以用人们看见陶眠将路奚言留下来吃的时还是很乐成其见的。
路奚言看了看这一整桌子菜,沉默了一气儿,才说:“这吃得完吗?”
陶眠捏着筷子往嘴里塞了块西蓝花,含糊不清地道:”又没叫你全吃,你每样吃一口,喜欢的就再吃几口。”
这语调霸气得跟小皇帝似的。
就两个人十二道菜,你这传的是御膳吧!
“……”路奚言选择沉默不语。
陶眠又去转那玻璃流沙圆盘将柠檬片转到自己面前来,夹起一片柠檬就往嘴送,注意到路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手上顿了顿,鼓着腮帮子对他说:“看我干嘛?吃啊。”
路奚言看了看她面前的那叠柠檬片,陶眠还以为他也想吃,手欲将柠檬片转到他那边,又听路奚言问:“不酸吗?”
陶眠:“不酸呀,你要吗?”
“不要。”酸死了。
“那你怎么还不吃,不好吃吗?还是说菜不够?要不要再加点儿?”
十二道了都,你还觉得我会嫌不够?
路奚言突然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陶眠问:“咋了?”
路奚言扯了扯嘴角,“我偏头痛。”
陶眠表示担扰,“那你要不要去拍个片?”
路奚言吐了口气,“……不用。”
他觉得这个周末自身修养进分特别大,陈了能陪阔老板一个下午的游乐园,还耐心地坐下来给一个废物讲一个下午的英语题,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来跟“女君”吃吃“御膳”啥的。
这是多么多么明显的进步!多么积极向上的表现!
而现在路奚言站在离陶眠家的一段距离迟迟未走,两人就这个一个站在家门内,一个站在月色里。
一人看着月亮出神,一人看着对面的人影若有所思。
或多或少是因为她这个人需要陪伴吧。
也可能是因为高一时的初见就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八年以来,未曾有过。
月亮很大很圆,孟冬的夜色很美很烂漫眼前少女眼底纳尽满天星辰,也吞没了世间万物。
始于孟冬的交集,从这一刻起绵延不断。
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