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转身之后,路奚言的嘴角弧度依稀可见。
若有若无,目色浅浅隐含暖意。
有些撩。
陶眠没看见这一幕,倒是乔思铭看见了,满脸古怪的去拍同桌的肩,“喂,路奚言竟然笑了一下,大早上的好吓人啊。”
同桌看了他一眼,一脸唏嘘。
“人家想到什么好事了吧,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什么事会笑得这么隐晦,有情况你说对不对。”
乔思铭建同桌不理他,就跑去骚扰路奚言了。
路奚言在写的卷子,猝不及防被人人往后一搂着脖子,整个人往后仰。
圆珠笔没轻没重的划在卷子上,在一堆整齐又苍劲有力的字里,显得别扭又莫名突兀。
“咳咳咳。”路奚言被那个差点没喘过气来,下意识就用手往后回击,将将往来人身后顶。
那人轻巧躲过,继而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意味深长地说,“有什么好东西要分享啊,路哥。”
路奚言打开他的手,“别离我这么近。”
乔思铭再接再厉,全然不顾妩媚妖娆的勾着路奚言的下巴问,“我还挺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能让你这冷艳美人一笑?”
风吹着他的卷子,路奚言用手肘压着,头扭向一边躲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看了他一眼,“真好奇?”
乔思铭坚定地点了点头
路奚言随即拿了本英语书出来,手指捏着纸张随意地翻到哪页,笔在上面介划了几下,然后将书推过来给他。
乔思铭意味不明地看他。
路奚言带着那本书抬了抬下巴,“不是好奇吗?这些单词背完就告诉你。”他手背上的青简交错明显,随意地按在桌上不说小姑娘看了眼红,就是乔思铭个男的看上去都觉得赏心悦目。
但现在被刺激得脸比锅底还黑,一时也顾不上路言的手表样怎样,竟还有了想把他头按在语方反复摩擦出一层皮的冲动。
有必要吗?啊!
路奚言又慢声说道:“背——完——就——告——你——哦。”
“滚你妈,老子不干!”乔思铭要被他气得脑充血,感觉自己再这待下去就可以做好两眼一闭,长眠于地下的准背了。
于是自个儿愤愤地车转身回去,哪知路奚言还若无其事地把英语书整齐地摆在书桌的左上角,还很惋惜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乔思铭”……我去你他娘的!”
他又折回去,挥着拳头礼貌地询问,”我可以揍你吗?”
路奚言定定地看他;“可以。”
乔思铭拳头就要往上挥,然后又听路奚惬意地补充,“得加钱。”
我加个屁的钱!揍你一拳还不多!
最后路奚言三言两言就把他气得七窍冒火,乔思铭觉得他们可能是生肖相冲,天生的不适合站在一块。
路奚言把乔思铭气走后又恢复了刚刚面无表情做卷子的状态。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刚划下一条辅助线就有一只白暂的柔嫩的手晃到他眼前,手上还拿了本作业。
路奚言抬起头就见刚刚冲他说“嗨”的小姑娘站到了他桌前。
“哈喽哇.”陶眠面上看起来十分淡定,其实心里早就有十五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多亏了路老帅,我才顺利地写完了作业?”陶眠冲他笑笑,眼睛似镶了钻一般亮闪闪的。
长发高束,蓝白校服衬得她皮肤白皙,被光一照隐隐还能看皮肤纹理。
“嗯.”路奚言垂眼,平平说淡语调挑不出是什么味儿。
“路老师吃早餐了吗?”陶眠手搭在桌上绞尽脑汁地想见缝插针地套出她昨天是否有调戏之类的话。
跪奚言又“嗯”了一声,然后又唰唰一堆几何语言。
“.……”陶眠就好奇,这人怎么还有这一脑二用的体领呢?
此时,太阳光已经渐渐地爬进了窗内,斜斜地趴在路奚言的桌上,桌上纹理被照的透亮。
一人桌前站着,一人优案做题。
两个人静得好像一幅画似的。
黄初池在窗外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
画中的两人却无一察觉,光把他们头发都照得金灿灿的,陶眠抬起食指在桌沿上敲出“笃笃”声,扯着脸冲他笑道:“星期六晚上睡得好吗?”
“还行。”路奚言看她一眼说。
陶眠见他左套右套都套不出个什么来,一时有些苦脑,索性便面表情也干脆问:“我星期六跟你讲了什么?”
路奚言看她一眼,纳闷道:“讲什么?”
陶眠:“……”也不知道为啥。
自己这体质一喝上酒设会儿就开始发疯,还是那种第二天就啥都记不清的类型。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他还打电话把是英语老师的班主任骂了。
可谓自食恶果,星期一大家都坐在教室里舒服地听课,陶眠却站在外面大汗淋漓的背英语。
班主任站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背着手,啤酒肚,觉得他动作一颤一颤的。
“我还在老头子吗?啊,现在怎么不讲了?昨个骂的不是挺起劲的吗?”班主任在她面前唾沫横飞,陶眠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
迫于陶父的苦口婆心,她还不能做出忍无可忍,把英语书扣在他日渐稀疏的头上,再把他胖揍一顿。
所以她只好跟着乖乖低着头,做到道歉状。
长这么大,头一回做了孙子,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脚下,仿佛盯着盯着就能长出一朵花来。
班主任喋喋不休地给她灌心灵鸡汤,陶眠听得昏昏欲睡。
一个哈欠刚想打出来,也不知道哪里弹出了一条橡皮筋,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班主任的眉心上。
陶眠顿时就打了个激灵,哈欠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没事看谁不爽就往人头上弹皮筋的,除了黄初池还会有谁?
果然班主任吃痛,下意识就往四周望了望,厉声喝道,“谁?!是谁在弹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