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枕头中间似乎隔着一条银河,但只有一张被子,白筝倒是善解人意地将自己的枕头往他的方向挪了过去,紧紧靠着唐森的枕头。满意地看着两个紧密依偎的枕头,她才满意地抱着被子躺了下来。
“我们靠近点睡,只有一张被子。”
“我调高点暖气?”
“不用,高了我会不舒服。嗯,我是有点怕冷,所以我要靠着你睡。你还记得我们在你办公室那次握手吗,那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是热源体,真的太好了。”
唐森作罢,只好熄了灯,也躺了下来,没应声。然而,也架不住身旁这个女人过于主动,她就真的直接朝他靠了过来,还抱起了他的手臂,就这么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真是步步紧逼、肆无忌惮的一个女人。
他可以清晰地从手臂那里感受到纯属于女人的柔软,更磨人的是,耳旁传来她那轻轻浅浅的温热的呼吸、鼻尖上萦绕不散着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无一不让他体内掀起一阵阵浪潮,表面上却丝毫不敢动弹。就这么着吧,笔挺地睡着的男人如是想。
但有些事情,陌生而又熟悉,不由得他控制。于是,在他听着白筝越来越平静的呼吸,认为她睡着了之后,他才慢慢地抽出手,将她挪远了一点,细细地替她盖好被子,唐森才轻舒一口气。
这时候,应该接近凌晨了,他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外头的欢呼声。唐森没想到,今年最后一天最后一晚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他想起了来之前,他接到了婶婶杨兰的电话,她问他相亲如何。
当时,他想了一下,直接跟杨兰说,不用再介绍了,就如今这个了。
杨兰一听,就乐了。她跟他说,他就知道他看中了这个姑娘,不然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周围一切不感兴趣、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更不会多过问一句旁的性格,那晚怎么就会指着那堆不相关的照片问呢,更别说还瞅了几眼,自以为她这个做婶婶的不知道。却不知道,他婶婶她长了一对火眼金睛。
原来如此。唐森由此也明白了,为什么白筝会出现在波尔多,跟他相亲。如果是缘,或多或少也有他的原因;如若无缘,那现在又怎么说?
白筝明明就躺在他的身旁,唐森也可以想了半天有关她的事情后,才静静地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良好的生物钟让唐森早早便醒了。外头的天尚未亮起,房里的一切都还沉浸在朦朦胧胧的气息中,手臂大腿传来的温热,让他才想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在哪里。轻转过头,唐森看到了不知何时又滚了过来抱着他睡的白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