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南芷,李仪瞬间回神。活了一把年纪了,她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被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吓到了。
李仪镇了心境,不紧不慢道:“星辰,我好歹是你父亲的妻子,也算是你继母,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南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讥讽又冰冷,冷笑道,“就你,也配当我母亲?”
李仪闻言,连忙抬起头,眼眸紧缩,显然被气到了,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她,却见女生冷冰冰地看着她,一双冷艳的眼眸里一片清寒,冷冷的,犹如千年冰山化不开的雪,看着她仿佛是在看死物一样。
李仪愣住了,半僵着身体看南星。
她记得,十年前,她曾在夏家外面的窗户里见过八九岁的夏星辰,那时,夏星辰坐在秋千上,夏正在后面推着她,南芷在一旁逗她开心。里面灯光明亮,外面其乐融融。一家人圆圆满满。
她看着夏星辰身后的夏正,心里泛起不甘。凭什么?同一个父亲,她的女儿成了私生女,而夏星辰成了公主?
一个是天上明月,高不可攀。一个是地上尘埃,卑微如昔。
后来,她成功地让夏正和南芷离了心,她和她的女儿也成功地入了夏家。
彼时,夏星辰的眼眸里藏着星辰大海,干净明澈,璀璨夺目。但眼前这个少女,眼眸依旧漂亮,但看着十分骇人。
就在这时,旁边的司机叫了李仪。
李仪才恍然回神,她不生气也不动怒,温和道:“星辰,我知道你怨我,但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的。男女欢爱,强求不来。”
南星冷笑,没有再说话。
当三的真爱吗?
车慢慢驶向了郊外。
南星看向窗外的路线就察觉不对劲。这不是回夏家的路。
南星从鼻腔里冷笑了一声,似在嘲讽李仪的愚蠢。可她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李仪想要做什么。
她从帝都回到明城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无论是死是活,她都不会放过夏正。
如若多来几个找死的,她不建议一起处理了。想到这里,南星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燃烧,体内的暴戾因子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理智。
也就是这一刻,南星才真正意识到,她的仇恨有多深。她有多恨夏正。
车开到了荒山野岭。南星被请下了车,周围围上来七八个保镖,李仪站在正中间。
李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她道:“夏星辰,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又回到明城了。”
南星扫了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李仪,冷笑出声:“李仪,你就这点本事?”
南星不紧不慢用手腕上的皮筋绑了头发,活动了一下手腕,扫了几眼李仪带着的保镖,嗓音冰冷:“一起上吧。”
李仪后退几步,面无表情道:“打。”
南星眼眸微动,气场凌厉强大,她握紧拳头,神色冷漠又绝情,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保镖打过去,快如闪电。
同时,一个翻身,她的腿伸出去,快准狠地踢到一名保镖的脖子,保镖踉跄往一边倒去,直到摔倒在地,他眼眸中带着不敢置信。
剩下的几个面面相觑,最后一起上。
南星脸上不见半分惧色,反而越来越冷漠。她紧攥着她的拳头,专挑人体最致命的地方打。
不到十分钟,李仪带着那群保镖皆数倒下。南星冷冷地看着地上痛的打滚的保镖,她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迹。
李仪诧异地看着南星,直到南星阴着脸走到她面前,她才恍然回神。
南星一把掐住李仪的脖子。
李仪拼命挣扎脖子上这只手,她看着南星,被迫第一次直视南星的眼睛,眼底蕴藏着无尽的恨意,像血海深仇。
南星冷笑,眼尾透着狠劲,面如恶鬼:“李仪,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手无寸铁的夏星辰,随便几个人就能对付我?”
李仪身形颤栗,脊梁骨一寸寸发凉,像是濒临死亡一样,看着南星,像是在看恶魔。
她也是第一次觉得,南星想杀了她!
可她今天只是想教训南星而已!她只是想警告南星不要回夏家!
南星忽然松开李仪,李仪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停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等到她差不多缓过来了,南星一把拽过她的衣领,扬起手,毫不犹豫地扇了李仪一巴掌。
“啪”的一声,南星指尖都麻了。可见这一巴掌,她用了多少力道。
南星道:“李仪,这一巴掌是替我母亲打的。你抢她丈夫,还当众让她难堪。”
李仪瞪大了眼睛看南星,她怒吼道:“那是你母亲无用!”
李仪刚想抬起她的手,南星直接掰断了她的手指,李仪啊的一声,直接痛哭出声。
南星一字一句,冷声道:“你不配提起我的母亲。当年若不是我母亲大度,你早就死了。”
以南芷的手段,若她真想收拾一个李仪,还不至于没有办法收拾。毕竟,南芷可是南家大小姐。
下一秒,南星又扇了李仪一巴掌。力道十足。
李仪过了十年的贵妇生活,皮肤早就被养的娇嫩,如今这两巴掌打下去,脸肿了不说,就连动了的鼻子也歪了。
丑态百出。
李仪被气红了眼,刚想用腿踹南星。谁知南星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动作,松开她,然后往她后腿上直直踹上去。
李仪直接摔到地上。
李仪痛的鬼哭狼嚎。
下一秒,南星来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丑态,她冷笑:“李仪,你太小看我了。我学了六年的柔道和散打,就是为了这一天,我能够爆打你们。”
说着,南星起身,拿上一辆车的钥匙,上了另一辆车,把车开走了。
此次,李仪来也只带了两辆车。李仪气急败坏。
夕阳西下,半边天被染红,撒下的阳光明媚而温和,而南星的脸上冰冷如霜。
她看着前方的路,想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她清楚,她是无情的。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