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二少君浊雨从床上醒来时已经临近晌午,昨晚的寿宴他喝的有些多,已经忘记是怎么回到自己府邸的了。他下床唤了婢子进来为他梳洗更衣。
管家带着早饭送了进来,放在桌上说道:“少君可还好?要不要吩咐厨房做碗醒酒汤送过来?”
浊雨挥了挥手,“不必了!”其他婢子都退了出去,只有管家留在了房中。
“可有什么事?”浊雨喝着粥问道。
“倒是没什么事,今早听无痕传话来说,魔君将大少君送的金像放在了书房,少君送的三尾龟则放在了寝殿中。”
无痕是浊雨派到魔君身边的眼线。
浊雨放下碗笑了笑,“果然!君父还是不肯昭告天下他的野心。”
“还有一件事说来奇怪,无痕说昨晚散席后一直没见到三少君。今天听云氏宫里的人说,昨晚上三少君又出宫去了。”
浊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叫管家将早饭撤了,独自一人向书房走去。
二少君府的书房与花园一墙之隔,穿过花园便能看到一道围墙,穿过围墙中间的月亮门便进到书房所在的院落。简单的一进式院落,左右两边为抄手游廊,顺着游廊便可来到正房。正房为浊雨会客议事的地方,只有一些浊雨的幕僚才可到此书房议事。东面的厢房设有书桌,为浊风读书之所。西面的厢房设有几排书架,浊雨直接走到倒数第二排书架前,只见他从书架上随意取下几本书,最后一排的书架竟然像门一样从中间打开,原来里面还有一间密室。
密室的布置很简单,一张石桌,两张石凳,一个蒲团,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床。
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虽处在密室之中却一尘不染。长相清净脱俗,看面相也才过弱冠之年。一头花白头发束成发髻,上插一根桃木发簪,簪头是一朵祥云,打磨的甚是精致。
他见浊雨进来,便从蒲团上站起身。
浊雨见礼道:“师父”。
这被称作师父的人姓冯,但没人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便都称他为冯先生。冯先生从不与人过多谈论自己的过去。即使作为徒弟的浊雨也只知道冯先生来魔族之前为宗派修仙之人。
冯先生示意浊雨坐下,他一边斟茶一边握着杯子温茶,见茶杯中冒出热气来,才将茶递与浊雨。
浊雨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听冯先生问道:“少君来我这里可是为了昨日寿宴之事?”
浊雨遂将昨日众人所献寿礼和无痕传来的消息一一详细的说了。冯先生一边喝着凉茶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当他听到魔君收到三尾龟未置可否,并将其放在寝殿时,微微蹙了蹙眉。
当他听说浊风送了一本玄通宗心法与魔君时,竟然一怔,打断浊雨问道:“你确定三少君说的是玄通宗?”
“是玄通宗,我不会听错。”
“他是怎么得到那套心法的?”
“这个不清楚,他只说是偶然得到。”
“这本心法你可看到了?”
“并未看到,君父自己收了起来,无痕的传信里也未提到。”
浊雨奇道:“师父对这本心法秘籍貌似很感兴趣,要不要我去找人偷来给您瞧瞧?”
冯先生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好奇三少君如何得到的,魔君难道不会怀疑秘籍的真假?”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前几日的传闻来。我打听到老三在君父寿宴之前一直没回宫,听说是在一月前进了玄宗山。”
冯先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浊雨往他的茶杯中又斟了碗茶,接着说道:“师父觉得君父想一统三界的心能有几成?”
冯先生睨了浊雨一眼,“你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嘛!”
浊雨笑了笑,“我们下一步当如何?”
“静观其变。你让无痕将魔君去过哪里,说过什么话详细记录下来,每五天拿给我看。还有那本心法,再打听打听。”
“师父放心!徒儿这就去安排。”
浊雨说完走出了密室,稍后来到前院吩咐管家安排马车便进宫去了。
玄宗山,程让房内。
浊风焦急的赶回玄宗山,在房门口放了几块桂花糕,果然不一会萌宝就出现了。
萌宝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不耐烦的道:“这么晚了找吾”,又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有什么事?”
浊风
将桂花糕捧到萌宝跟前道:“当然是急事。你发现晴天近一月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萌宝摇头。
“有没有经常去什么地方,比如冰窖或山洞之类的?”
萌宝摇头。
“有没有看着很伤心,经常自己一个人掉眼泪?”
萌宝边吃边摇头。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萌宝还是摇了摇头,浊风刚要发作,却听它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而且晴天姐姐也不可能挖走了你的尸体。”
“为什么?”
萌宝刚想摇头,见浊风举起了手,只好瘪了瘪嘴说道:“主人说的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
“……”
“你想的太多了,晴天姐姐没发现‘你’死了,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样以泪洗面,寻死觅活。”
浊风竟然无言以对,确实是他想多了。他原以为如果是晴天发现他已经死了,肯定会伤心难过,他急急火火的回来,就是要想办法让晴天知道他还活着。刚才萌宝的一番话让他清醒了,他半月来几乎日日呆在晴天院子里,并未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更不用说独自伤心流泪了。
浊风有些尴尬,咳了几声,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主人’?是谁?”
萌宝被桂花糕噎了一口,捶着胸口说:“吾去…呃,找水喝。”一溜烟儿的跑了。
浊风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披上衣服想去山里再找找有什么线索。他还没走出房门,便感觉有人从后面袭来。他身体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毕竟和金丹期还有很大差距,那人攻到背后他才感觉到,可是为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