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浊风醒来,迷迷糊糊的走到桌前倒水喝,瞧见萌宝正蜷在桌上呼呼大睡,便蹑手蹑脚的出门去吃早饭了。回来时见它只是换了姿势竟然还在睡。浊风也不叫醒它,把带回来的桂花糕放在萌宝的鼻子前,萌宝抬头嗅了嗅。浊风又拿高了一些,萌宝把头抬得再高些又嗅了嗅。浊风觉得有趣,反复逗弄了几次,终于把萌宝弄醒了。
萌宝用后腿支着坐起,两只耳朵耷拉在脑后,前爪揉了揉眼睛,一把抢过浊风手里的桂花糕。浊风被逗笑了:“起床气还不小嘛!”说罢用手捋了捋萌宝的大耳朵。萌宝转了个身,专心享用桂花糕,不理他了。
“小鼠妖,你是哪个地界的?”
“…………”
“妖族私自跑到人界来可是要被抓回去治罪的!”
萌宝愣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吃。
“我现在就用传音石告诉人参老怪,让它把你抓回去!”
“吾没害人性命,不要抓吾!”萌宝转过身可怜巴巴的看着浊风说道。
浊风暗暗好笑,还是被我诈出来了吧。古木森林里的妖族都归人参老怪监管。但凡随意跑到人界来的妖族都要被抓回问罪。
“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不告发你。但是你以后得跟着我。”
萌宝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个谁,还有桂花糕吗?”
浊风气结,又拿出一块桂花糕说道:“叫我风少君,听到没有?”
“哦,风少君”萌宝颇识时务的叫了一声,顺利的得到了一块桂花糕,高兴的吃起来。
“羞宝,晚上咱们再一起去会会那狐妖。”浊风对萌宝说道。
萌宝回敬了他一个大白眼。
刚过掌灯时分,浊风带着萌宝便走进了春宵楼,浊风照例又拿出一锭金子给了老鸨,没让老鸨带路,自己走上楼来,推门进到了雨潇的房间。
雨潇正坐在镜子前梳妆,看到浊风进来,便起身迎了上去,娇嗔道:“卓公子,今天好早啊,还说不心急?”
浊风揽住雨潇的腰正要往里间走去,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一名略显单薄的男子走了进来。
老鸨和两名壮汉从楼梯上追过来,壮汉一左一右扑向那男子,没想到他竟然微微一蹲,身子往后一撤,两名壮汉便硬生生撞在了一起。两人分开后又回身向单薄男子扑来,那男子一人一脚将两名壮汉踢倒,壮汉被踢得倒在地上,嗷嗷捂着肚子,疼得起不来了。
老鸨吓得躲到浊风的身后。浊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刚要开口,雨潇先说道:“雨潇今晚已经有客人了,这位公子明天请早吧。”
“今天这春宵楼我包了,也包括你。”单薄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往地上一扔,数颗珍珠从开口处滚了出来,这一袋的珍珠起码要有三四十颗之多。
老鸨看着地上滚落的珍珠眼睛都直了,想捡又不敢捡,毕竟不想得罪浊风这个主顾。可谁又和钱过不去呢,正左右为难间听浊风说道:“既然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卓某愿意让与这位公子。”
老鸨听浊风如此说,自然是高兴的很。捡起地上的珍珠和钱袋,和刚才的两名壮汉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浊风从单薄男子身边经过,见那人果然比一般男子瘦弱,且比他矮了一头。浊风故意低头往那男子跟前凑了凑,单薄男子下意识一躲,脸上浮现一抹红色。浊风没说话,走出了雨潇的房间。
浊风看天色尚早,反正也无事可做,找了家茶楼饮茶听书。萌宝从浊风衣襟里探出头来,生气的问道:“你怎么不拦着他,那年轻公子会被害死的。”
“看那公子长的俊俏,动恻隐之心了?”
萌宝气鼓鼓的将头缩回衣襟里面,不理浊风了。
浊风笑道:“羞宝,我说错了。明明是你看那姑娘长的好看,才动了恻隐之心吧。”
萌宝又探出头来,“她是个女的?”
“对啊!所以你放心,雨潇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浊风剥了几颗瓜子仁放在手心上,萌宝就着浊风的手掌心吃了,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接着睡觉了。
浊风听完书往客栈方向走去。因临妖城没有宵禁制度,夜晚的街市还是很热闹。浊风觉得有些饿,又找了家路边摊要了碗面吃。
面摊老板很健谈,和浊风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浊风看面摊生意冷清,便问老板为何不选个热闹些的街道摆摊。老板说平日的生意还不错,春宵楼里过夜的客人们经常会叫人买面送进去。只是听说今天被个有钱的公子包场了,人才会冷清了些。浊风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春宵楼的后门。
浊风吃完面,又和老板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刚走到春宵楼拐角处,见一人在墙外鬼鬼祟祟的,看那人佩剑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那人一个跃起翻入了春宵楼后院,浊风紧追几步一个纵身也翻了进去。
浊风始终与那人保持十步的距离,越看越觉得那人眼熟的很,眼看他跃进了春宵楼外的平台栏杆,浊风也跟着跳了上去。
那人似乎在找什么人,由窗外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最后停在了雨潇房间的窗外。果然,今天只有雨潇的房间里面有客人,这人是在找那个俊俏的公子吧,不,应该是女扮男装的姑娘才对。浊风心道,面摊老板还说今天春宵楼冷清,我看其实热闹的很呢。
浊风还在想着,却见那人已经由一扇窗翻了进去,浊风没细想也跟着进了房间。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屋里站着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面对浊风站着的应当是这房间的主人,也就是春宵楼里的姑娘。她的脸正对着月光,浊风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吃惊的表情,随后当她看到浊风进来后,吃惊的表情又变成了惊恐。先进来的那人也发现了不对,回头看过来,浊风一个指风过去,那青楼女子倒在地上。浊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面前那人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转头向门外走去。
浊风上前两步拉住那人,笑着问道:“夫人,你怎么能背着我来这种地方?”刚才那人转头的瞬间浊风一眼便认出来,她就是茶社里遇到的那位女子,虽然她也是一身男装的打扮。
晴天没理浊风,探头向门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