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出许多样子来。
这日,娇娇看头油没了,自出了院子,去买头油。
卖头油的南北铺和车马行离得极近,车马行正有许多马车进进出出。
娇娇好奇,便问掌柜:“怎么,今日这么多人?这时节,不是客商来的季候。”
掌柜笑着替她把头油包好:“姑娘想还未议亲?这时节,不是做买卖的日子。可正是三年一次,上京赶考的季候。那些马车,是各家包了,上京赶考去的。”
“呀”,娇娇低呼一声,朝门外又看两眼。未再说什么,转身告辞去了。
晚间下起潇潇雨,不算大,可掺着风,击打窗棂亦簌簌有声。
娇娇听着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挑明灯烛,于灯下做活。
织机太大,她屋里只摆着绣绷。
两年来事忙,除将那副风荷举,绣完外,她鲜少做精细绣工。
拿起针来,自己觉得手生了。
绣了一柱香时候,外头风雨渐大。临窗可闻,檐上水流如泉。
几道电光,一掠而过。
娇娇很有些惶然,她向来不喜雷雨天气。觉得又湿又潮,雷声雨声听得发慌。
深夜,独遇此景,很有些烦闷。
心里一动,手下就错了针。
站起来,在屋里四处走了走,心里那点儿燥意总没压下去,更渐有入魔之感。
忧烦之极,索性吹灭灯烛,往榻上歇了,数串珠养神。
枕边珠串儿,以沉香制就,是何姑母专求来给她安神的。
想着家人,娇娇觉得好些。
辗转一会儿,仍睡不着。心一横,复又起身,开柜取了香炉出来。点一炉檀香,在桌边慢慢描绘线稿。
雨夜没人打更,娇娇不知时辰,只自顾画着。
一幅空谷幽兰画好,精神耗尽。将线稿往旁一推,就势趴在桌上歇了。
第二日,云销雨霁。初阳映着叶上宿雨,水晶珠子般可爱。
窗外,鸟鸣啾啾,清风徐徐。屋内,蜡泪流满烛台,娇娇仍趴在桌上自顾睡着。
“哒哒”,门扉轻叩。
“娇娇,吃饭了”,是何姑母在呼唤侄女儿。
娇娇慢慢清醒,欲起身开门。动一动觉得不对,整个脖梗,僵住了似的,隐隐发疼。
怕是落枕了。
伸手揉揉脖颈,缓和一会儿,娇娇终于起身应答:“姑母,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