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
这下,百姓等闲也不出门了。河边洗衣涤菜的娘子们,也弃了家长里短,勉强聊些菜价米价,衣裳首饰。
娇娇等人在驿馆里也听着了风声,她们与朝政无涉,便织造局,从前也没什么往来。自然,不甚害怕。
可应时气,到底不便出门。更别说,于这般风口浪尖上,去寻宋子星,招人注目。
常日无聊,二人你一针,我一针,合绣起一副山河图来。连绵远山,苍茫云海,桑林村落,白发垂髫。
一人一边儿,慢慢绣着,倒也不算寂寞。
宋子星那边如常般往翰林院当值,翰林院原是管修书撰史、辨经明义的清水衙门。既与朝政无涉,又没什么好贪的。
院内人不过行事低调些,不议敏感话题、人物,其余几如平常。
宫里,皇帝不知为何害了失眠。太医流水似的换,诸般补药,熏蒸、针灸、理疗都试过,总不见效。
贵妃以七皇子咳疾故,求了几次,亦未能见上。
太子仍整日肃着脸,行事规整,如礼教仪典中走出来的人物。
太后可颇不合群,风口浪尖上,犹念着替太子选妃。
康朝选妃素来不问出身,只要模样好,清白姑娘,行事不太偏差,均可侯选。
前朝乱做一团,皇帝病着,采选使定不下来。她这计划,便也泡了汤。长叹一声,太后无奈笑笑。自此朝夕往乾安殿去,关心起皇帝病情来。
眨眼,到了六月初。东厂狱、锦衣卫狱关满了人。皇帝撑着无神双目,拿参汤吊着精神,一卷卷翻看供状。
宫里也不安生起来,十二监互相攀咬,扯出好些贪墨。像一只精美华丽的匣子,久久空置,主人一日偶然打开。虫蛀,腐坏,尽曝于日光之下。
除失眠外,皇帝又添了头疼之疾。
六部要员府邸门前都减了灯,后院住了管弦。幕僚自角门进出,内室灯火长明。有时要上朝,才注意,蜡泪滴到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