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之上与男子私相授受,也有人言:她自甘照顾程淮序半月有余,最后让他住进了府里。
一传一,十传百,流言如沸,愈演愈烈。
沈晚吟闻言后,唇角冷了几分。
她眼底划过一抹凌厉之色,缓缓收紧了细腻的掌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有人存心来找茬,她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沈晚吟并不介意自己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然而沈父沈母却急了起来。
晚间,沈母唤沈晚吟来了房中。
“阿吟,外面的流言,你怎么看?”
她耐着性子开口,眉眼里盛满了担忧。
沈晚吟自身倒是对这些流言无所谓,只是见母亲一日间便如此憔悴,心底也生起几分自责。
“母亲,想来是那日我与表兄在集市之上被有心人跟踪了,而程公子当初舍命救我,我为报救命之恩照顾了他几日,这本就于情于理。”
“阿吟,阿娘不逼你,只想问一句你对阿辰可有意?”
沈氏轻抚着女儿的手,目露几分期待。
沈晚吟抿了抿唇。
“阿吟对表兄并无男女之情,还望父亲母亲莫要再乱点鸳鸯谱了。”
“还有这只簪子,我思虑许久,当初表兄为答谢我,故而相赠此簪,我推拒不得,姑且暂时收下,待寻个合适时机再相还,只是如今恐要劳烦母亲将此簪物归原主了。”
沈晚吟望着沈母欲要出言相劝,便轻声道:“母亲,我意已决,不必再相劝了。”
沈母叹了一口气,目露几分无奈。
“也罢,你一向是有自己的主意。”
而在客栈,沈父正与程淮序谈话。
程淮序命十七沏了一壶茶,他接过茶盏,微微半躬身子,姿态放的极低。
沈父见他礼数如此周到,心下也十分满意,接过茶之后,抿了一口。
程淮序眉眼温和,轻声发问。
“不知伯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也不瞒你了,近日有些关于小女和长策的流言,不知道长策怎么看?”
他话落之后,便定睛瞧他。
程淮序却忽然噤了声。
似是过了片刻后,仍未有答复,沈父尴尬地一笑。
“长策若是觉得为难,也可不言。”
程淮序眉眼里风起云涌,偏语气微微有些许波澜。
“伯父多虑了,其实流言不过是有心人挑起的,我与沈姑娘之间并未有逾矩之处,相信日久必会露出真相。只是,在下的确心悦沈姑娘。”
他神色坦然,也不避讳沈父的打量。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我本该对此负责,若沈伯父不介意,我愿以十里红妆之礼迎娶沈姑娘,成婚后,对沈姑娘如同对待掌上明珠般珍视。”
沈父轻咳了一声。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今日就不叨扰了,改日再登门造访。”
沈府
书房
“依你所见,外面的流言该怎么解决?”
沈父放下手里的书卷,抬眼看她。
沈晚吟不卑不亢地回着。
“清者自清,流言也总有止息的那一天,所以父亲不必理会这些。女儿也会竭力找出背后的幕后主使。”
沈父却眉峰紧蹙,不赞同地道。
“若是找到主使了又如何?”
沈晚吟顺着他的话答着,“自是让她澄清此事。”
“若是她执意不愿意澄清,你待如何?”
“父亲,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不能不让人家说,左右我不把它放在心上好了。”
沈晚吟扮做轻松姿态,虽心底也有些气恼,面上却不动声色。
沈父眉心蹙起,用不认可的目光看向她。
“话虽如此,可当流言平息之时,你的名誉已经损失了大半。女子不比男子,男子若是出了这样的事,少不了被人调侃两句风流,若是此事发生在了女子身上,无论如何辩解,都只会被人以为是水性杨花。”
沈晚吟耐心聆听,心却仿佛坠入了湖底。
这世道对女子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沈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自己且想想吧,想清楚该如何迅速解决此事。”
沈晚吟愣在原地,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