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到他身上,“嗯。”
她坐在榻边,将药碗递到他面前。
谁知程淮序并未接过,仍旧斜斜歪在床头,她眼中有些迷茫。
程淮序哎呦一声,“阿吟,我这胸前伤口还痛着呢。”
沈晚吟有几分狐疑。
毕竟,这服药已经七日了,怎还没有痊愈。
可是程淮序也不会撒谎吧。
最后,她妥协了。
“好吧,还是我喂你吧。”
程淮序淡然一笑。
“劳烦夫人了。”
沈晚吟用汤匙舀过一口药汤,递到唇边,轻轻吹动,散去氤氲着的热气。
约莫不烫嘴了,她将药汤递到他唇边。
程淮序乖乖喝下,可眉毛却缓缓蹙起。
沈晚吟还以为是药汤烫了,自己也尝了一口,发现不烫。
程淮序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药…太苦了。”
沈晚吟看着他,苦口婆心的劝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夫君还是喝了吧。”
程淮序嗓音带着几分试探。
“你确定?”
沈晚吟郑重的点点头。
“好。”
话落,程淮序便乖乖喝起药。
最后一口药汤饮进,沈晚吟面露欣慰,侧身,将药碗搁在桌上。
回过头,猝不及防撞入程淮序怀中。
如柳枝般纤细的腰肢被他单手搂住,她还来不及开口,檀口便被一抹温凉覆上。
温柔似水,辗转反侧。
身体发软,缓缓有酥麻感传来。
良久,她的脸如红色的火烧云般红,感觉喘不过气了,才被松开。
程淮序邪邪一笑。
“这样…就不苦了。”
沈晚吟可总算知道他方才直勾勾盯着她的举动为何了,红着脸斥道:“登徒子,骗子。”
程淮序颇有些大言不惭。
“你我是夫妻,天经地义,何来的登徒子。”
沈晚吟想要占他上风,不服气反问。
“你莫非是忘了,你我之间已经签过和离书了。”
程淮序墨眸中的笑意止住。
过了良久,他轻笑一声。
“阿吟,你可知何为兵不厌诈?”
听了程淮序的话,沈晚吟心底有疑云升起。
“阿吟,其实你我并未和离。”
程淮序温声道。
接着,他的声音响起。
“当初我出狱后,将和离书撕毁了。”
沈晚吟心底有些复杂,有气愤,也有片刻的欣喜。
“大骗子。”
她转身想出去透透气,却被程淮序揽住。
“阿吟,夫人,我错了,日后我一定不会再欺骗你。”
他声音里带着十分的诚恳,让沈晚吟忍不住软了心肠。
她冷着声说道:“若你再欺瞒我,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
程淮序看着她故作生气的模样,也没有拆穿,只觉得十分可爱。
他竖起手指,许下誓言。
“若我程淮序再欺瞒阿吟,那便让我功业尽毁,孤独终老。”
“阿吟,这样,可还满意?”
“勉强吧。”
女子声音软如棉花。
……
就这样,二人在沈府过了一段悠闲时光。
白日里,他们坐在窗下对弈,每次,都是沈晚吟胜出。
程韵是深知自家哥哥棋艺的,想当初就连皇帝舅舅跟他下棋,也只是险胜而已。
她忍不住偷偷问他。
“哥,你这棋艺在京城是最好的,不应该输给嫂子啊。”
程淮序望了一眼在窗外侍弄花草、侧脸温婉的女子,笑着道:“因为你嫂子赢了会很开心。”
程韵看着兄长满心满眼都是阿吟的模样,了然于胸。
果然,情之一字,博大精深啊。
情,能让有傲骨的人低头。
沈晚吟从屋外走来。
“你们兄妹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她笑容璀璨,如同夏日里最艳丽的芙蕖。
程韵和程淮序兄妹极其默契,异口同声道:“没有。”
程韵离开后,程淮序扶着沈晚吟入屋,坐下。
“阿吟,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斟酌片刻,他道。
沈晚吟眸光望向他。
“京城传信,说陛下病危了,我要回京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沈晚吟一愣,犹记得一月前宫宴上,陛下还是身体硬朗,如今却…
委实蹊跷。
女子柔和的嗓音响起。
“好,我随你一同回去。”
程淮序微微一愣,毕竟他没想到沈晚吟愿意与他一起回京。
“夫妻本为一体,无论前面有多少腥风血雨,我也该与你一起面对。”
沈晚吟笑意盈盈。
程淮序心底一抹温热轻轻划过。
“不过,有一事,我也瞒着你。”
“其实,我有孕了。”
沈晚吟终于说出了此事。
不过程淮序反应倒颇为镇定,“阿吟,终于舍得告知我此事了。”
“你早就知道了?”
沈晚吟有些许错愕。
程淮序颔首。
“嗯,不过我一直在等阿吟主动告知我,因为我想阿吟是因为自己愿意原谅我了,而非别的原因,才与我重在一起。”
沈晚吟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缓缓依偎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