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培盛。
“苏爷爷,咱们爷昨儿个同谁一起的?”
“呦,你消息倒快,”苏培盛笑的一脸神秘,“昨儿个有姑娘侍寝,我正要过去问情况呢。”
有女人陪着啊?
宝春悄悄松了口气。
二十余日的秋狝在欢闹中告一段落,当地百姓献上了自家做的小食,有沙琪玛、乳酪、牛舌干之类,装在朴素的木质盒子里。
康熙丝毫不嫌弃地都收了,回头就分给了儿子们,皇子们感恩戴德,像得了天大的宝贝。
回程途中,宝春感觉四爷有些反常,具体又说不上来。
原本四爷习惯了在外面骑马,外面秋高气爽,车里闷闷的。
可这两天他总是呆在车里,同她挤在同一空间,手上拿着本杂书,半天也不见他翻一页。
宝春也没多想,再劳模他也不是铁打的,连日的奔波也该是累了,就凑上去为他打扇。
“爷,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啊。”她恢复了一贯的讨好,脸上的笑假的不行。
四爷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没吭声。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宝春继续没话找话,唠叨着琐事。
“听苏总管说,回去过不了多久得准备颁金节,爷的衣服也要重新置办了,还有给德妃娘娘的礼物……”
四爷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书,有点不耐烦,“你没别的要说的?”
这回宝春真猜不透他的心思,难不成她拍马屁的技术日渐生疏了?
“……爷想听我说什么啊?”
她这副懵懂的样子落在四爷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不起来就别开口。”
懒得再搭理她,将视线投向窗外,外面的草绿油油的,绿的碍人眼。
宝春郁卒。
这种怪异的感觉延续到了回府,她依然没个头绪。
问过苏培盛,四爷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苏培盛想了想,“一切照旧,和原来差不多啊。”
可是明明就不一样啊!
老板最近不知抽了什么风,总找她的茬,一趟又一趟溜她,就连系个腰带这种小事都要返工。
不是嫌松就是嫌紧,每次都要折腾好几遍。
他平时的目光就很摄人,最近看过来时还总直勾勾的,带了丝探寻,宝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想躲的远远的,贴心地提了出来。
“爷,奴才笨手笨脚的,要不换个人过来帮忙?”
然后就见四爷脸色更难看了。
宝春内牛。
若说四爷厌弃了她,回府就给了她一个单间,窗明几净,不算大里面却什么都全乎,难得还带了个浴桶。
刘全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最近猛灌菊花茶,火怎么也消不下去。
每次宝春跟着主子爷出去一趟,回来就甩他一截,眼见着从二等升到了一等太监,完全压过了他。
这才多长时间啊?
京里最近发生了件大事,索相被下旨圈禁。
又过了一阵子,脑袋直接没了。
索额图倒了,太子党最大的支持者殒没,按耐不住的皇子们蠢蠢欲动,到处钻营拉关系。
别家忙到飞起,四贝勒府却格外消停。
送进来的帖子要一一排查,下人们不得随意进出,听小顺子说,连送菜的都进不来,把东西卸在偏门就得赶紧走。
四爷最近难得清闲,呆在书房里画画写字,苏培盛不知从哪儿弄来两条狗,一黑一白,卷卷的毛,坐直了有半人高。
投喂的差事顺理成章落在了宝春身上。
每日天不亮都被狗追着满院子跑,累的小脸红扑扑,气色反倒比以前好了不少。
有时胤禛站在窗边看她逗狗,唇角挂着一个浅浅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苏培盛得意,看来主子爷很喜欢他送的两只狗啊,这个马屁算是拍对了。
瞧那专注的目光,多柔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