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她眯了眯眼，微微坐直，将汗湿的长发拢至身后。
再抬眼时，一双长腿已经迈至塌边。
果然是顾行之。
今日，他没有穿官服。头发高高竖起，扎了一个白玉冠，两缕发丝垂在两侧，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惊艳的五官完全显露，令人赏心悦目。
一旁的倩因看得眼睛都发直。
“顾大人今日也在恪尽职守。”柳惜茗唇角一扬斜依在床栏边慵懒打趣道。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听上去心情不错。
“好些了吗？”他又问道。
柳惜茗点点头。
倩因一会看看小姐，一会又看看顾大人，头转得像拨浪鼓一样。
两人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沉默被门外的一声犬吠打破，柳惜茗登时来了精神。
她疑惑又略带惊喜地看向眼前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人，怎么也不会将他和毛茸茸联系在一起。
后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释道：“确实是库房的那只，你想摸摸吗？”
“嗯嗯！”柳惜茗疯狂点头。
顾行之走到门口招了一下手，一只黑黑胖胖的小狗便冲进屋内，在他脚边翻着肚皮。
柳惜茗穿好鞋子，也慢慢凑近。
那小狗也不怕生，一个翻滚便站起身，绕着她转圈摇尾巴。
“它好乖呀~”柳惜茗笑得眉眼弯弯，嘴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梨涡。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明灼也急匆匆跑进屋内，一进门便看见柳惜茗蹲在地上摸着黑犬笑得明媚，顾行之站在一旁看着她，郎才女貌的画面看得他一时间都有些晃眼。
“我不过出去了片刻，顾兄你便着急来找我柳姐姐了？”明灼微微眯着眼揶揄道。
“你想多了，是我想看看小狗的。”柳惜茗头也不抬，打破了明灼幻想，“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呀？”
话音刚落，明灼便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身边人说道：“顾兄，你自己说。”
留下柳惜茗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顾行之的耳朵“蹭”一下爆红，眼神都有些躲闪。
“它叫……大牛。”
“哦哦，大牛。”柳惜茗笑呵呵地逗着小家伙，一遍又一遍叫着它的名字。
过了几秒后，她停止了抚摸的动作，僵硬地将小狗抱起，愣住了。
“这么可爱的毛茸茸，居然叫大牛？”
看着柳惜茗一脸的不可置信，向来沉稳的顾大御史第一次感到了不好意思。
他微微张着嘴巴，憋了许久才勉强凑出一句话：“啊……嗯，它有点像我之前见到的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