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习习迟疑地“嗯”一声,回头看向跟着进院的王策,有外人在,小河妖的事就不好明说。
王策惯会察言观色,立即退出院门,边走边道:“行,我在外面,你们去添衣衫吧。”
风习习满意了,过去又急忙把院门闩上,拉着秋水流到弱香面前,催促着:“秋水流,你快让那个妖怪出来。”
秋水流无语地看她一眼,倒是弱香神情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开口相问,一只相貌奇特的小河妖落在风习习裙边。
弱香不禁后退,吃惊地捂上口。
“这、这……”
小河妖几百年没见过弱香,以为她忘了自己,连忙出声提醒:“元姑娘,元姑娘,我是小鲢啊,你忘了我吗?”
弱香看看小河妖,又看看风习习,又看看秋水流,脸上写满困惑。
她好像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像根本不认识小河妖。
“这、这是什么东西?”
秋水流眉色一凛,顺手折起一根枯枝,直直插上小河妖的尾巴。
小河妖痛得哇哇直叫。
“你个妖怪果然骗了我们,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顺道把你那什么颜公子挫骨扬灰。”
小河妖不明白先前好好的两个小道士突然背信弃义,扬言要杀了自己,奈何尾巴叫人拿捏住,元姑娘也不知为何不认自己。
又急又痛,又难过,眼泪立即涌了出来。
“呜呜呜……我没有,我没有,元姑娘,元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弱香呆呆地看着它,眼中仍是迷惑,随即看向风习习与秋水流:“小仙人,这、这是发生了什么?——它是妖怪吗?”
秋水流紧抿着唇,神色冷酷,嗤道:“一个满嘴谎言的妖怪!”
风习习见弱香真的不认识小河妖,又见它被秋水流定住尾巴,哭疼得厉害,有些心疼:“秋水流,你先、先放了它吧。”
秋水流不为所动:“放了?跑了怎么办,待会等师父过来,他生平最恨妖怪,一定把它丢进镇妖塔里化了。”
小河妖委屈极了:“我、我没有说谎,元姑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可还记得颜公子?”
风习习抬头看向愣怔的弱香,秋水流望了眼天色,继续冷漠地说道:“师父快回来了。”
弱香揪紧手指,一呼一吸变得极为深长,仿佛是在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又仿佛是在压抑难平的心绪。
“我、”她开始颤抖,“我、我记得!”
她抬眸,轰然跪地:“求你们放了它。”
风习习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
秋水流好似早已预料,他拔出桃枝,小河妖拖着流血的尾巴奔向弱香。
“元姑娘,你总算认我了!”
弱香眼中闪烁着泪光,愧疚地朝它笑了笑,轻声唤道:“小鲢。”
小鲢擦了一把泪,含着哭腔应了一声。
弱香摸了摸它的脑袋,语气变得虚弱:“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阿良呢,他、还好吗?”
“好、好,说来话就长了,就是那个蓬莱弟子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找到了颜公子,说颜公子是他师兄,一定要带他回去,我们打不过他,颜公子被他抢走了,幸好,我聪明,跟了过来,现在又把颜公子偷了回来。”
听它说完,弱香神色始终很平静,听它把颜公子偷回来,忍不住一笑,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压低声音,惊喜地问道:“阿良在这里?”
小鲢连连带头:“就在我身上。”
弱香又笑了。
她看向风习习与秋水流,温柔而恭敬:“小仙人,我可以见见他吗?”
风习习本就是带它过来与她相见的,遂点点头。
弱香慢慢从地上爬起,牵起小鲢往屋里去。
看着他们和谐又安静的背影,风习习歪头嘟囔:“原来我一直看错了她。”
秋水流哼笑:“她掩饰惯了,那张假面也变成了她的真容。”
“喔。”风习习似懂非懂,又问道,“那她会用鲛血珠复活颜公子吗?”
“会。”只是不知道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