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涩意与疼痛,红着眼看向那被火焰包围的人,一边揩去唇角的鲜血,一边揿灭那汹汹烈火。
荷华跳着脚,惊慌失措扑灭裙上的火星子。
“我的裙子!我的头发!啊啊啊啊!”
“臭凤凰,我要杀了你!”
荷华气急败坏召出神鞭朝她打起。
风习习来不及躲闪,生生挨了一鞭子,脸颊与鼻梁顷刻间绽开一条刺目的血痕。
荷华紧咬着牙,不解气地反手又是一鞭。
她抬手挡下,鞭子打在她手臂上,须臾,浅红色的衣袖洇出一道深色。
荷华看着她脸上那道狰狞的血痕,心中的不快宣泄了几分。
她屈臂收回银鞭,冷声骂道:“真丑!”
风习习阴沉沉地紧盯着她,周身神火欲烧欲旺:“把我兄长的信还给我。”
“我可不知道什么信。”
“我是凤凰,我可以涅槃,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她朝前轻踏一步。
荷华公主被她威胁所慑,下意识退后一步:“你、你敢,你若敢害我,君父定然杀得你们一个不剩。”
话一落下,风习习身形一顿。
是啊。
羽族式微,否则又怎会让天族安坐白玉京。
见她怕了,荷华得意地哼一声,“你不是要你兄长的信吗,好啊,我给你啊,你去拿啊。”
风习习扬起眸子,饶是淋漓的鲜血也难掩她眼中的明亮。
荷华不怀好意地冲她笑了笑,把袖一挥,一叠叠书信堆满在她脚边。
风习习激动地冲上前,却被阻在结界外。
荷华公主笑着看她一眼,拈起一封书信,手指轻轻一松。
落下的书信一瞬间化作火焰,在风习习眼里烧成了灰烬。
“你还给我!”她狠狠垂向结界,却冷不防再次被弹飞,撞上坚硬的殿墙。
“你不是喜欢玩火吗?”荷华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看着她,旋即又拈起一封松开了手,“真好玩,难怪你喜欢。”
“你——把它们还给我!”
风习习再次撑起身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竭力突破结界。
荷华看着她被结界一次又一次击倒,笑的愈发快意。
数百封书信,不一会,尽数烧成了灰烬。
风习习看着那小炭堆,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颓败地跪倒在地。
荷华公主幸灾乐祸的拍拍手,正想开口嘲讽,忽瞥见殿门闯进几道身影,脸色骤变。
“你们在干什么?”
瞧见昊元天君那张怒容,荷华双腿一软,弱弱跪下,丝毫不见之前嚣张气焰:“女儿拜见君父。”
昊元天君扫视一眼地上猩红的血迹,再看看倒在地上的羽族公主,双眼一瞪,拂去结界,厉声呵斥:“荷华!”
荷华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畏惧自己的父亲。
“是、是这个臭凤凰,凤凰,你看她,”荷华拈起肩上焦黑的发丝,委屈地抱怨起来,“她把我头发衣裳全烧了,是她先动的手。”
耗尽修为的风习习努力抬起头,虚弱地驳道:“是你在先劫了我兄长的书信。”
昊元天君对这个乖戾的女儿最是了解,不学无术,不成气候。
他岂会不知羽族公主为了要回兄长书信,一次又一次试图破开结界,即便撞得头皮血流也在所不惜。
再看看这个刁蛮跋扈的女儿,真是赌得慌。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哪一点配做本君的女儿!”
荷华浑身一颤,低下头,不敢言语。
“莫不是本君太纵着你了,来人,将公主带去绝灵崖思过,没有本君的命令不得出来。”
“送羽族公主回去,好生将养。”
两旁的仙女低眉顺眼小步上前去搀地上的少女。
风习习艰难地举起一只手,轻声推阻:“等等。”
仙女们不知她想做什么,只好看向昊元天君。
昊元天君抬眼睨向她。
风习习艰难地撑起身体,慢慢站起身,踉跄地朝荷华走去。
荷华生怕她对自己做什么,畏缩地朝昊元天君脚边避去。
众人望着那蜿蜒一地的血迹,目光不由留在那红衣少女身上。
只见她躬着身,张手把那一堆灰烬揽进自己的怀里,仿佛那是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被拦在殿外的灵雀眼眶一热,心里好似有什么刀子在割。
公主殿下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骨子里最重情谊。
她顾不得众仙在前,忙闯进殿中,搀起重伤的风习习:“殿下、殿下,你、你的脸……”
灵雀看着她脸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眼泪登时涌了出来。
风习习轻轻地摇摇头,勉强朝她挤出一个安心的笑意:“没事,我们走吧。”
容貌是女子最在意的东西,殿下容貌生的那么好,现在全毁在荷华公主手里。
灵雀难过极了,她已经不想去荷华公主头上拉屎,她要去啄瞎她的眼!
手背被覆上湿热的手心,灵雀回过神,瞧见公主殿下含笑看着她,那温柔的笑俨然是在告诉她,不要冲动。
灵雀忍住气愤,不情不愿的随她一同朝天君低头行礼。
呸!
不就是为了在别的仙家面前表现自己的一视同仁,才会罚荷华。
她们公主伤成这样,也不见荷华掉半根汗毛。
绝灵崖面壁思过?
那算什么惩罚!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