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着拍拍她手背,低声道:“放心,点到为止。”
不会杀了他。
宝葫芦道观前的场地上,大大小小的弟子围成了两圈。
听闻是刚入门的小弟子,众人既觉着新奇,又十分好奇。
张守恪亮出自己的桃木佩剑。
小小少年,威风凛凛。
“看在你晚入门的份上,我让你三招,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哈哈哈哈哈。”
秋水流不想理他,扬剑虚晃一招,剑尖直抵他脖前,再进一分,便可要了他的命。
少年并未用法术,也未变换身位,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所使的剑法是苍山剑诀第三式,点松花。
苍山剑诀是玄英仙宗最基础的剑诀,也是最难练的,没想到,他竟学到第三式,还学得这般出神入化。
张守恪瞟着脖前锋利的木剑,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咽。
秋水流利落地收回木剑,朝他拱了拱手,转身朝风习习走去。
风习习瞧见他安然无恙,心下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暴露,他们还赢了。
“你刚才可真厉害呀。”风习习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边走边问道:“你用的是什么剑法呀?”
秋水流瞥她一眼,看着她满是求知欲的黑眼睛,无奈地说道:“苍山剑诀,前几日景阳师兄还教过我们,你又忘了。”
风习习自己上课不专心,只好心虚地“哦”一声。
一招制敌,看来这个苍山剑诀真的很厉害呀,难怪号称能一剑戮仙。
冰渊在大荒里面,要想进去,还得穿过那些妖魔领地。
若是就这样去大荒,是不是也能杀死那些妖魔?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风习习立即打消了。
沧海界与天界之间有天道禁制,神仙不可入沧海界,而沧海界中人想入天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渡劫飞升。
秋水流看她从上课时就一脸忧愁的模样,颇有些新奇。
素来,她就像个小太阳,阳光明朗,什么时候竟也生了烦恼?
“今日夫子上课问你,你在想什么?”
风习习听见他询问,纠结极了,她是个憋不住话的,斟酌片刻,道:“夫子说,修炼并非为了成仙,我在想,我一直在逼你修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揪紧衣袖,愧疚与自责在心头交织,愁得要命。
秋水流无奈地笑着抬手摸摸她脑袋:“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你既然帮了我,作为回报,我自当竭力帮你。”
风习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懵懂地扭过头看他。
“你忘了?”秋水流见她懵懵懂懂,好笑地看着她,轻声提醒,“族人。”
听到这里,风习习恍然大悟。
秋水流见她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收回手,畅想道:“况且,我也想看看这天外天,是何种模样。”
闻言,风习习展颜一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天有白玉京,地有大荒,还有许多座神山,五湖四海,还有幽冥,反正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哦?”秋水流想起曾在琅玕镜中见到的大荒与天宫,想了想,问道:“你的家乡,丹穴山是何模样?”
“那自然是极好看的,到时候,你就来我家。”风习习拍拍胸口,“住多久行!”
秋水流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就在此时,沙沙树叶声中突兀的响起一道折枝声。
秋水流笑容微敛。
风习习瞥见他变了脸色,下意识回头朝声源看去,便看见灌木丛下一抹青蓝色衣角,那是初阶弟子的道袍,与他们身上一样。
“张守恪,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也不知这人怎么回事,就知道找他们茬,烦死人了。
张守恪见自家被发现了,硬着头皮走出灌木丛,板着脸,高高在上的呛道:“这条路又不是你们修的,你们能走,我就不能走了?”
风习习气结,分明是他贼头贼脑的跟踪,反倒倒打一耙,无耻!
“别管他,走吧。”秋水流乜他一眼,牵起风习习的手,继续往问剑峰走。
张守恪见他又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有些恼火:“少了不起,别以为你赢了这一次,就能留在玄英仙宗,道门小比测境界,你们没有灵根,照样被赶出宗门。”
风习习听见这话,回头气呼呼地瞪他一眼,“要你管!”
张守恪得意地扬扬脸,大模大样地转身离去。
瞥见他没有再跟,风习习抓抓后脑勺,拧着眉,很是烦躁。
张守恪虽然讨嫌,却也提醒了她。
玄英仙宗每半年都有道门小比,用来检查弟子们半年所习功课。
到时候一测境界,还没有灵根,只怕真的会被赶出玄英仙宗。
若是用法术伪装,她的法术时灵时不灵的,也不靠谱。
正担心着,秋水流松开她的手腕,抬手将她轻轻往竹院推了推:“我出去一趟,你去找景阳,帮我掩护。”
听见他要出去,风习习一把抓住他的手:“外面有妖怪追杀你,我们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
秋水流想起在黑市所遇的妖怪,它们口中所言的妖王,应当与上次闯入玄英仙宗的大妖脱不了干系。
这次,正好可以去探查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