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杨玉环聪明的自他的话语中判断他或许来过这里。
凌峙桀想了想,道:“绝大概率是乱葬岗。”
乱葬岗!杨玉环的心猛的跳了跳。深深吸了口气,她才继续问道:“你来过?”
“没有。”凌峙桀摇摇头,回答。
“没来过你怎么知道?”杨玉环听他的语气更加疑惑。
凌峙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朝着磷火的方向走去。
杨玉环被看的一滞,提了裙摆快步跟上。越走,灌木丛越是密集,一颗颗树木毫无规则的与灌木生长纠缠在一起,茂密的枝叶将天际的月光彻底遮挡在外,只剩下一片斑驳的树影,衬着远处飘飘荡荡的幽火越发的诡异阴森。杨玉环心中一阵阵的发憷,与凌峙桀的距离是越走越近,几乎就快贴背而行了。
不知不觉中,杨玉环紧紧的牵住了身前男生的衣袖,一脸紧张的跟随其后,双瞳中却又带着些许按耐不住的好奇四处飘荡着。四周黑压压一片,一切都隐在黑暗中,脚下的路高低不平,总算近日无雨,地还算结实,不至于泥泞难行。
走着走着,杨玉环忽觉足下一滑,整个人顺势歪向了一边。
凌峙桀但觉左袖一紧,一个回身右手一捞,揽着杨玉环的腰稳住了她的身影。
杨玉环伏在他的右臂中,惊魂未定的娇喘连连,眼光无意间被灌木中一抹白芒吸引了过去。稍稍定了定神,她嘻嘻的打量起那抹暗影中的白芒。
那抹白芒在暗影中是如此不同,在微风摇曳中明明灭灭,透着丝阴冷。杨玉环不知为何看了又看,突然间一声惊呼,好似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物,转身紧贴在凌峙桀怀中微微发颤。
凌峙桀双眉轻轻一拢,望向那抹白芒。那抹时明时灭的白芒竟是一颗完整的头骨,微张的上下颚、黑洞洞的眼眶,就像在嘲笑着每一个被它吓到的行人。抬眼观察了下头骨四周,零星散落了一些碎骨,可能是被林间野兽啃食后留下的。静静感受了下周围森冷的气息,除了阴冷,没有一丝危险,他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深吸口气,凌峙桀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拍了拍怀里仍自惊惧不定的杨玉环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一颗很难看的头骨罢了。”岂止难看,深更半夜谁见了都会吓一大跳的,更何况是杨玉环这种生活在奢华中的贵妇。
杨玉环艰难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良久才平复下惊恐不已的心绪,自他怀中直起了身。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发鬓,轻声道:“谢谢。”
“我们走吧。”凌峙桀等了片刻,直到她恢复平静,才牵了她的手,继续寻路。
印象中,乱葬岗这类地方都不会太广,有人走出痕迹虽不多,但也不会少;毕竟埋这里的除了客死异乡的旅人,最多的还是修不起坟墓的穷苦人家。清明、过年、生辰、祭日总会有人来祭拜扫墓。可是走了很久,凌峙桀却发现没有一点儿就要走出这片坟地的迹象。终于,他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目下所处的环境。
“怎么啦?”杨玉环见他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总觉得很奇怪。”凌峙桀游目四顾,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一般而言,乱葬岗占地不会太大,可我们到现在都没走出去,这不正常。”
杨玉环想了想,难以理解他的顾虑:“你也说了,乱葬岗没个统一的安排,大家都是随便找的空旷的地方;难免东一堆、西一堆的,葬着葬着,这地也就越占越大了。”
是吗?凌峙桀怀疑的看了她片刻,可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毕竟自己所处的那时代可没这种地方,墓地都是政府同意安排的,你挑块瞅着顺眼的拿钱就成了,平日里有工作人员看护管理,你只需按时缴纳管理费,绝对的省心。所以,对于乱葬岗,他也是第一次碰上,没经验的很。
站了半晌,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凌峙桀决定再走走看,或许这次能凭运气转出去也不一定:“再走走看吧。”说着牵着她的手,继续前行。
杨玉环感受着自手心而来的体温,看着眼前男生认真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神情,先前的惊惧恐慌都消失无踪了,原本的疑虑也不剩半点;现在的心有种莫名的平静。渐渐的,她也开始关注起周围的景物来。
都说女人心细如针。杨玉环不但是个美丽的女人,还曾是后宫独受专宠的女人。这一细心留意,叫杨玉环吃了一惊。她突然间停下脚步,扯住了走在前面的凌峙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