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惊雷,差点将沈青隐的脑袋炸开。
他对她什么态度,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这种家丑,他指不定要跟她撇清关系,一纸休书送她到官府。
恐怕还要连累着崔少君一起。
“你去哪?!”
“我不易多留在这里,等晚一些我再来拜访,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沈青隐话说的急,起的又太猛,身子受不住地摇晃着,她迷迷糊糊地走到窗前,重新打开窗子。
“夫、”
她的夫君还在!
他为什么还不去状告给冯氏?
不过,幸好……
她不敢放大音量,只能拼尽全力去抓李禅的衣裳,就着他身体的支撑,从那窗户从爬出来。
“你为何走窗子?”崔少君拖着受伤的身子,从窗棂处探身而望,可这窗外哪里还有沈青隐的身影。
“奇怪的沈氏女……”
她喃喃自语,警惕地看着周围,赶忙把窗子关上。
而看沈青隐处,她正被李禅拦腰提起,根本不顾她到底爽不爽利就带着她飞檐走壁。
沈青隐被卡住了腰,被颠的难受,“你快放我下来,我真的没有杀人,只不过最近二少奶奶小产,我过去探访,二爷不喜我们大房,急火攻心晕过去了罢了!”
李禅停下来,警告式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又在骗人。”
“我没有!”
如此直白的拆穿,让她的心怦怦直跳,仅不到一刻,李禅从屋檐上落了地,将她甩开。
沈青隐踉跄了两步,一直到脊背贴到树干,她才得以停下。
她环顾四周,记忆的匣子骤然打开——这不是那个闹鬼的院子吗?
为何要带她来这?
庭院的中间,种着一棵歪脖子桃树,只不过桃花已然凋零,只剩葱绿的树叶茂密生长。
本就受了伤,李禅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又硌着她生疼,干脆她也不忍了,直接在少年面前卖起可怜来。
她豁出去了,光天化日之下就钻进他的怀中。
“方才吓死我了,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里,还说什么我杀人了,我是大房嫡长媳,将来就是李家的主母,自然是李家所有女子的榜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就算是寻常女子,你也不能随口污蔑……”
沈青隐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直,以为他是不喜。
她咬咬牙,抱得更紧,再接再厉:“你怎么到西苑这地来了,是来寻我的吗?”
“那个李庭初气急了,要打二少夫人,我害怕出人命,就闯了进去,谁知他误会了我,还打了我。”沈青隐第一次掐着嗓子,用最娇最俏的声音,半真半假地哄骗着他:“你看,我刚刚匆忙处理了一下,现在伤口又裂开了,你可要为我做主。”
她偷偷抬眼,看到李禅双眸幽冷,目带寒星,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没用?
她不肯放弃,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就算你不喜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怎么为你生儿育女?”
李禅依旧不答。
她没了法子,只得昂起脸。
那张面若粉桃的飞速贴向李禅的右脸,就像树叶纷飞,不经意间擦脸而过那般。
沈青隐许愿:希望只有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