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外面风大”
陆行之站在门口进不去,正对着时邶恰好可以清晰的看见时邶压抑在内里的情感,因为太沉重、太疼痛了,不常将情绪表露在外的人此时藏不住任何心思,现在的时邶和三年前醉酒一样破碎。
陆行之垂目,眼里闪过无人注意的伤感,继续语气不正经,“得,看我今天天是不能带美女回家了。唉,白来一趟。”
黎清听完陆行之的话,无所谓地对时邶“哦”一声,她忽略心中的异动,随着僵着的手臂渐渐恢复感知,她忙不迭地拿开时邶的手,转而对陆行之说:“走吧!回家!”
“哎,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语气依旧不正经。
黎清和陆行之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和时邶告别的事,她一只手扶着宽大的西服防止从肩上脱落,另一只手和时邶挥手。
“再见,时教授,看你现在情绪不太对,不过千万别哭哦!丢人。”
她是察觉到了时邶的状态不对,可那又怎样?终究是和她无关的。
同时,他也知道,她记住了。
在黎清和陆行之走后,时邶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笑着笑着眼泪珠子便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这眼泪中分不清是思念还是懊悔。
他轻声道:“对不起啊!”
而那句“好久不见”却未曾脱口。
*
流星划过天际,那是星体燃烧发出的痕迹,彼时,不知道又有谁许了愿?又有谁得偿所愿?
黎清站在车旁,仰头看完流星划过的过程。
陆行之为她打开车门,她呆呆地回了句“谢谢”,又继续向着前方发呆。
“小清清有什么愿望,别看流星,哥哥能直接帮你实现,OK?”
陆行之语调轻浮,没个正行。
黎清扭头直视他,她眼里的正式让一向吊儿郎当的陆行之缩了一下,只听她郑重道:“回家。”
陆行之挂挡的手僵了一瞬,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黎清没听清他掩盖在噪声下的话。
渐渐地,思绪回归,黎清疑惑,“嗯?小陆你说的什么?”
陆行之慌忙地躲开黎清的视线,随便扯个理由,“小清清,要叫哥哥啊!哥哥说,现在就踩大油门送你回家。”忽然拔高的音量是为了掩饰他的紧张。
不到十分钟,一辆银色玛莎拉蒂停在黎清居住的公寓楼下。
黎清解开安全带后,陆行之还吊儿郎当地说:“需不需要哥哥给你送到位啊?直抵门口。”
她睨了他一眼,拖着贵重累赘的礼服走下车,“小陆,下次再见吧!”
争论了一路,两人的称呼还是各论各的。
正值六月的夏季算不得冷,甚至可以说得上燥热,但这么低胸的礼服黎清真的hold不住,所以当时她接下了时邶的西服。
她把西服外套裹得紧紧的向电梯走去,没发现到车上那人直至看不到她身影才驾车离开。
凌晨两点半,整个小区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仿若无人居住,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蝉鸣声增添了一丝生气。
黎清收拾完自己躺在床上,瞑目回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
她想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住,“完全没有思绪啊啊啊啊啊!”
凭空出现的邀请函拉她来到这里,奇怪的时邶和他奇怪的话,还有宴会上那些人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都太诡异了,但又完全串不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烦死了!”
黎清翻了几个身,待心情平复大半,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声,怀着满腔心事,艰难入眠。
——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