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禹将美女送回住处,问:“明天下午的飞机吗?”
美女点点头。新禹帮她拂去头发上的雪花,低头在发丝印上一吻。
“我可能没办法去机场送你了,到了以后给我发讯息。”
“新禹哥不是叫我不要走吗?”美女笑着问。
新禹笑着抱住她,“出于私心,当然不想你走,因为会很久看不到你。不过这只是恋人间的撒娇,你不用介意。只是想告诉你,韩国有人等你回来,所以不要爽约。”
“好像还没见过新禹哥撒娇呢。”美女取笑他。
“我说过,以后会让你看到我所有的样子。”新禹晃着两人紧握的手,笑容带有一点狡黠。
“等我手术结束了,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所以你到非洲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发讯息!不可以比给我妈妈发得晚。”他补充道。
美女因为他的幼稚露出了笑容,新禹习惯性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可惜,头发又剪短了这么多。是为了冒充美男吧?”
“新禹哥,你知道上次遇到的高美男是我?”美女愣了。她一直以为他没有认出自己,庆幸之余还有点伤心。
“当然,一开始就被我看穿了。”他一语双关。
美女眼睛湿润了,在落泪之前,她选择暴打男朋友一顿。
“为什么又打我?”新禹一脸无辜。
“看我笑话很好玩吗?我还因为你的态度伤心来着……还把很重要的东西忘在宿舍了!肯定被朱莉撕掉了!”
“旧海报吗?我把它好好收起来了。因为是你辛辛苦苦收集的。”他不想太得意,可是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美女气呼呼地打他,手被他捉住了。他认真地问:“在头发变长之前,会回来吧?”
她点点头,踮脚靠近他耳边,似乎要对他说悄悄话。他下意识倾身,方便她靠近。
她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他觉得在这一刻拥有了全世界。
因为临别的那个吻,新禹返回医院时还带着笑容。姜爸爸来查房时看到他这幅春风满面的样子,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那个患者同意做手术了,手术时间就在你手术第三天。”出病房时,父亲忽然说了一句。
“那个艺术大学的学生?为了女朋友推迟手术时间的那位?”新禹非常惊喜,追问道:“那他和女朋友坦白了吗?”
“不知道。不过他回来预约手术时间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女孩子陪着他来的。或许明天你就能在住院部看到他们了。”
“真好,他抓住了她。”新禹很开心,提议道:“他是学生,还要打工,应该经济不宽裕吧?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吗?就说是院方的援助,为学生减免专家诊疗费用,只收取最基础的费用。”
父亲回答道:“我是医生,只负责看病、做手术,收费窗口不归我管。”新禹还来不及露出失望的神色,父亲补充道:“等下你联系金善贤,她负责这项业务。”
新禹欣喜地答应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又被父亲耍了一次,不满地说:“父亲!”
姜爸爸忽然笑了,难得夸奖道:“我儿子做的很好,真的。”
父亲很少夸奖他,新禹愣了一瞬,眼眶湿润了。他轻轻拥抱了父亲,对父亲诚挚地道歉:“谢谢您……对不起,这段时间让您和妈妈担心了。”
“手术一定会顺利的,要做最好的吉他手才行,这样我们出去炫耀的时候才有面子。”姜爸爸有点哽咽,极力保持自己的平静。
姜妈妈的到来,打破了父子间的谈心环节。姜妈妈没有多问,欣慰地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抓住了你想要抓住的那些人。”
新禹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给网络那端的她发了信息:“谢谢你,我抓住了那个人。”
她秒回:“太好了!祝你们幸福!我也抓住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你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的。”新禹笑着附上一个笑脸的表情。
“我也这么认为,kkkk他又把戒指送给我了,我本以为他会为我戴上,不过他说只想让我带在身边就好。”
新禹立刻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戒指戴在她手上!
“这样也好,先不结婚,好好谈一场长长久久的恋爱。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如果就这么快结婚,以后老了可能会有点遗憾呢。”她又发来消息。
长长久久的恋爱吗?也很不错。
次日。
进入手术室前,要求摘下所有饰物。新禹摘下昨天刚重新戴上的戒指时还有点不舍。他摩挲着戒指,准备开口让母亲帮忙保管。
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美女啊,你……”
“院长修女说,比起非洲,韩国有个人更需要我。所以我没有走。”美女对他笑。
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轻轻一吻:“Lucky kiss!”
他抱住她:“美女,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在做梦。”
“梦境也好,现实也好,我都在这里。”美女说。
他将戒指放在她手心,才发现她已经戴上了另一枚戒指。两枚戒指相辉映照,熠熠发光。
姜新禹好像又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在梦里他和她经历了很多很多事。却在意识恢复的时候全部忘记。
他看到美女守在床边,吃力地抬起正在静脉注射的右手,想拉住她。“美女……”
她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我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他还不能睡,她一直在和他说话,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叫他的名字,说自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他终于可以安心。
他抓住她的手,一直望着她,即使麻药的力量一直让他昏昏欲睡。在听到护士说患者可以入睡的时候,她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新禹哥,晚安哦。”
新禹沉入了色彩斑斓的梦里,他好像看到了他们的婚礼,开满了绣球花。看到了她穿着婚纱对他宣读誓言。看到了她出现在机场,即将远行。
新禹从梦里惊醒,仓皇四顾,并没有看见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