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家黄景世将执棒本土交响乐团,进行旅美十五年回国后的首场演出……”
姜新禹听到车载广播里的新闻,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副驾驶座上的美女问:“新禹哥,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新禹解释道:“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那位指挥家,是泰京的父亲。”
美女也想了起来,回忆道:“啊,有次姑姑拆了泰京哥的父亲从美国邮寄的生日礼物,我和新禹哥还想去赔礼……大哥的父亲原来是指挥家啊,好厉害。他不是在美国吗?”
新禹点头道:“是的,黄景世指挥家多年前就移居美国了,已经十几年没有回韩国了。”
“泰京哥应该很高兴能见到父亲吧。”美女想到泰京生日时被母亲伤害的事情,单纯地为泰京感到高兴。
“另一个人恐怕会不愉快吧……”新禹想到慕华兰,心情不太好。他对慕华兰的印象极差,不论是出于泰京队友的身份,对抛弃泰京的生母的不满,还是出于美女的爱人的身份,对这个间接害死岳父岳母的凶手的愤恨,他都有理由讨厌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女歌手,虽然她是前辈。
只不过他的队友泰京似乎对母亲依然充满眷恋,他的爱人高美女对慕华兰放下了恨意,姜新禹也无法和慕华兰计较。他虽然自认不是君子,却不想美女因为想到父辈的往事而伤心,所以他没有针对慕华兰做过什么,毕竟她也失去了很多。
“今天的音乐剧,会演奏岳父写给岳母的歌曲《如何是好》吗?”新禹岔开了话题。
美女的注意力被他成功转移,答道:“是的,哥哥要亲自唱这首歌。”
“美男真的很棒,这次的音乐剧人气很高。”新禹由衷赞叹。美男是最后加入A.N.JELL的成员,原本处于劣势,却很快成为了人气最高的队员。唱歌、作曲、综艺样样精通,所有工作全部完成得出色,几乎没有他不会的,是名副其实的队内ace。挑战过演技和MC之后,首次出演音乐剧也是一票难求。
真是妖孽一样的人物啊。
就像天生就该吃这碗饭一样。
新禹自然不是嫉妒高美男的才华,他从来不在意热度与流量,只想做好音乐,认真对待每一次舞台。他只是惊叹于美男的恐怖实力和身上矛盾又统一的特质。
马室长说美男“集泰京的领导力,新禹的温柔细心,Jeremy的活泼于一身”,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没人信,却在几个月后就得到了验证,粉丝俱乐部数据第一次显示高美男粉丝数超过黄泰京的时候,Jeremy还跑去安慰大哥,被黄泰京赶了出去。
如果不是A.N.JELL靠实力说话,成员们脾气各异却始终保持了纯粹的本性,像高美男这种中途加入的成员多半要被排挤的。
美女代替美男加入组合时又闹了不少乌龙,导致粉丝一度发起过抵制高美男的抗议行动。
说起来,美女刚来时着实吃过一些苦头,需要拼命学习唱歌和演奏,黄泰京识破她身份后想将她驱逐出去,Jeremy又因为某些误会对美女心存“芥蒂”,但是美女性子单纯,从来不记仇,只记得别人对她的好,让新禹想起来就叹气。
这么单纯的傻瓜,怎么就偏偏对他这么残忍呢?一次次忽略他,放他鸽子,甩了他一百次!
新禹想到她每次听不懂他告白的迟钝模样,就好想捏捏她的脸,聊作报复。
最后他的手还是落在了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她已经变长的头发。就像他无数次做过那样。
美女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嘟囔着“新禹哥你又把我当小狗”,捉住他的手,教训他,“开车时不能分心,要专心开车哦。不许再弄乱我的头发!为了给哥哥的音乐会加油,我做了五个小时的发型!绝对不能破坏!”
“是吗?我知道了。”新禹很听话,收回手,不再搞小动作了。
美女满意点头,却发现他把车子拐到了无人的小路,停了下来。
“为什么到这边?是抄的近路吗?”美女疑惑地问。
新禹停稳车子,解开了安全带。
“因为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但是我有想做的事情,所以只能停车了。”
“什么事情?”傻傻的美女浑然不觉“危险”即将来临。
“是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剩下的话语淹没在缠绵的唇齿间。
美女不懂为什么新禹哥突然吻她,就像她不懂新禹哥为什么那么爱她。
他每次的告白都是既温暖又忧伤。每次吻她都是既小心翼翼又充满了力量。
就好像……他曾经失去过她。
又热烈又温柔,又深沉又卑微。
手机响了起来。
被亲得晕头转向的美女试图挣扎,“是不是哥哥的电话,催我们快点过去……”
新禹扫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低笑一声,再度吻了下去。
美女下意识搂住他,沉浸于他的温柔中,把哥哥抛到一边。
反正有新禹哥在……肯定不会迟到的吧?
迟到了就让哥哥骂新禹哥好了!要不然他也天天找茬折磨新禹哥,美其名曰“考察妹夫”。
演奏厅后台。
想嘱咐妹妹顺路给自己买个蛋糕的高美男放下手机。
通话页面关闭,露出了刚刚浏览的新闻:“国际指挥家黄景世归国首场演出将办……”
高美男首次出演音乐剧,消息一公开就成为了话题。
记者们挖空心思想潜入后台采访,统统未果。粉丝们为了门票在官网疯狂答题。
很多人来到了现场。有粉丝,有朋友,有未曾邀请的故人,也有想挖新闻的记者。
音乐剧的最后,高美男出场,献唱了《如何是好》。
美女坐在台下,听着哥哥唱着父亲写给母亲的歌,眼睛泛起晶莹的水雾。
一双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低语:“新禹哥,没关系,我现在很幸福。”
她的家人,她的爱人,都在她身边。而那些失去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