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镶着珍珠大小蓝宝石的刀柄踱步道:“真武二十四年春,你俩在哪里?” 赵安开口道:“回大人,我俩当时还未进锦衣卫,正随着北府兵固守北境。” “嗯,凤欢一年,你们在哪里?” 李泰腰板笔直答道:“回大人,我俩在虎贲军南行的队伍里。” “有何等功绩?” 两人异口同声道:“回大人,无显著功绩。” “放屁!” 楚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指向两人:“就近的人,将他俩上衣扒去!” 两人周边的人刚起身,他俩便喊道:“我自己来。” 当他们俩将上衣一层层的扒去,那整个上身都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刀伤、箭伤、枪伤。 楚渊吼道:“抬起头来!” “让他们好好瞧瞧!” “真武二十四年,这两个人一个是北府兵扛纛的,打仗那都是冲在最前头,众所周知,扛纛的十中有八人死,一人残不能走,他运气好,从阎王爷手上走过二十一次!” “是不是李泰?” 李泰的眼中已经血丝满布,淡淡的闪烁着泪花,这样一个面色黝黑硬朗的汉子自己咬着牙一声不吭。 “赵安!” “属下在!” 楚渊十分欣赏的点了点头:“不管是在北府军中,还是虎贲军中,你皆是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听说秦立秦将军很赏识你啊,怎么没有留在虎贲军?” 赵安面色坚毅微微仰头道:“舍身报国,皆可!” “好啊,好啊,好啊!” 楚渊情绪高亢的扬起手来连叫三声好。 少顷,他的脸色突然一冷道:“可为什么就是这样两个战功显赫,在锦衣卫里也是任劳任怨功绩卓著的人,至今还是个试百户呢?” 楚渊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刀柄走到不远处身前一侧的高脚窄桌边上猛然拍着桌子喊道:“就是因为他们家世寻常,也无媚上之心,不小心得罪了人,强行从军中被调动了出来!” “这样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心报国,没有半点埋怨之心的人,有如此下场,试问谁人甘心?” 楚渊猛然看向赵安和李泰:“你俩甘心吗?” 两人低头没有回应。 突然楚渊那惊心动魄的声音在他俩耳边再次炸响:“我问你俩,甘,心,吗?!” “不甘心,不甘心!”赵安和李泰面色涨红,脖颈的青筋暴起的吼道。 “很好!”楚渊挥手,白泽和奚风一人捧着银白色的飞鱼服和新式飞鱼刀分别走到两人跟前。 “你俩给我听好了,听真了,升赵安、李泰为镇抚司副千户,即可就任!” 赵安和李泰愣了片刻,还是白泽和奚风出声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接过银白色印花的飞鱼服不禁红了眼眶。 在锦衣卫中,官职的提升那是一层如一山,步步难登! 可他们在乎的是官职的提升吗? 不!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那份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铭记且认可的心意! “属下赵安!” “李泰!” “愿为镇抚使大人马首是瞻,报效国家,绝无二心!” 楚渊点头示意,他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回头看向他俩,不禁示意鼓手擂鼓。 当他们的视线落回到高台之上时,楚渊趁热打铁的拍了拍桌子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只要你做出于国于民有益的成绩,我就提你,就是这么简单!” “这桌上的花名册中是我调查许久,落笔确认需要提拔的人员,待会由马军左右所的千户上前来念,被念到的人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因为你们为这个国家所做的贡献,配得上这样的待遇!” “好了,全体起立!” 闻言,早就是群情激昂的锦衣卫们纷纷起身,那整齐划一的声音是那样的悦耳!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今日我就定下三个规矩,适用于南镇抚司所有在职官员。” “一,令行禁止,下不可越上,上不得越阶指挥,违者降两级,杖五十!” “二,功绩记录明确,擅自更改私吞打压功劳者,停职查办,永不录用!” “三,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机会面前众人平等!” 楚渊见众人的脸上已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激昂的气氛已经在整个校场的头顶凝聚成一股庞大的无形之力。 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另外附加三条!” “一,凡因公受伤,由即将成立的十字协办处统一包办费用!” “二,因公殉职者,也由十字协办会赡养其父母妻儿,并且根据现有官职,分发一千两到一万两不等的抚恤费!” “三,从即日起,功绩达标者,分住户,儿女学业包办!” “以上六条,但有违背者,犹如此巾!” 说罢,楚渊从抛出手帕,抽刀将其一斩为二。 他将刀收回鞘中:“至此,我话完了!” 短暂的沉默后,便是那震天的欢呼声,那一张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洋溢着憧憬和跃跃欲试。 他们就差冲上高台将楚渊高高举起! “镇抚使大人威武!” “镇抚使大人威武!” 楚渊嘴角勾起,将目光瞥向人堆里的白泽和奚风。 见他们俩都是点头示意。 半柱香后,楚渊猛然抬手握拳,台下也纷纷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