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般欺负她,居然还能如此环环相扣地讲出另一套说法——不说周时意与公主的事情,倒逼问她是否在意。 她才避开谢不倾递出来的陷阱,却不想又跳入他另外一套说辞之中。 明棠在口舌之道上着实不擅长,屡屡败于谢不倾之下,末了只能冷笑:“大人这张舌当真三寸不烂,如此嘴上功夫,看来大梁朝都不必军队对敌,大人往那战场上一站,便是多说出几句话来,都能将对方十万兵马气死。” “如此谬赞,愧不敢当。只不过三寸不烂之舌,所谓嘴上功夫,倒也可叫明世子尝尝滋味,可要试试?” 谢不倾原本握着她的手往下一放,轻轻按了按,果然惹得她软了身子跌倒在怀中,暗示之意极浓:“如何,可要尝尝滋味?” 明棠在此之前,如何也不曾想到,这般混话也能从谢不倾的口中说出,瞪大了双眼不知如何应对。 便是上辈子零落成泥碾作尘,但也好在还凭着这身皮囊在金宫之中略有地位,往来见识者皆是谈吐不凡之人,哪听过这种下三滥的荤话? 谢不倾看着她恼羞成怒红彤彤的面颊,忍不住失笑。 明棠连指尖都气的颤抖,欲骂他,又被他将口中的话皆吞入腹中。 明棠着实被他这不知从哪来的纠缠惹得没话可说,被他衔着唇舌挑弄,气喘吁吁,面颊上怒色染的通红一下子变成了绯色。 她此前从来不知自己口中竟有如此多的易感处,天生被他逮了个正着,处处都被挑拨——她那点力气从来是敌不过他的,被他赶得节节败退,尝了个满。 而谢不倾的手,就覆在她的心口,感知着她越来越急的心跳。 明棠的手虽紧紧的握住谢不倾的手腕,不让他再进一步,可那透过几层薄薄的衣裳传来的热度,仍然好似烙印在她的心上,烫得她微微一抖。 昨夜挑灯见林蕊,潺潺露意沾重门。 虽是昨夜喝了酒,将事情都忘了个干净,身体却仍然记得这双手究竟如何挑弄风云。 着实不是明棠能消受的。 即便他的手如今被制住,没再进一步,明棠心中仍然大敲警钟,只怕他又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 明棠深知自己没那口舌功夫与他争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着实也想不到什么旁的法子来制止他,也只好软了声调,好声好气地同他求饶。 “今日……今日尚且还有大事,大人可否让小的先行出宫?” 她拉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晃了晃。 谢不倾眼底有些轻笑,便也道:“倒也不是全然不成,只需你答应本督一桩事。” 听到这里,明棠哪里不知道他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这老太监花样百出,想一出是一出,若当真答应下来,回头又不知道要被他拿捏着这所谓的一桩事,折腾成什么样; 可若不答应,这才将将从床榻上起来,难不成又这般那般? 见她不曾立即答应下来,谢不倾的手又往下滑去——薄薄的一层中衣,在他的掌下几乎轻薄的如同没有似的。 点点游走,一触即松。 瞧着好似没甚存在感,可带着来的一串麻痒,着实无法忽视。 再往下去,便是腰封了。 旁人不见这小郎君往常穿着的宽袍大袖下究竟藏着如何曼妙的身姿,谢不倾原不过是想逗逗她,如此这般,倒挑起自己满心的火气。 于是谢不倾的手便停在她的腰窝,轻轻地捏了捏,触到她腰肢上的软肉,引得明棠不由自主地软了腰,他便在她耳垂上泄愤似的轻轻咬了咬:“罢了,今日且先放过你。” 明棠听闻,下意识松了口气。 而谢不倾却就在她松这一口气的间隙,以膝头分开了她的膝窝。 大梁朝的衣襟规制,郎君大多着长衫,谢不倾已然察觉到透着两三层衣裳传过来的微微濡湿感,勾唇一笑。 “本督自然是有心放过你。” “只是明世子显然口心不一。” “如此这般,倒不如让本督为明世子一解君愁。” 明棠真是惊极了,沉默了好半晌,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红着脸憋出一句:“不必,大可不必。” “本督素来乐于助人,是个极好的心善心肠,今日帮明世子解愁,也不必谢本督。” 他这话一句说的比一句冠冕堂皇,明棠哪能自控那些,可这话说出来又没甚说服力,只在心中痛骂这谢大太监,当真是脸皮极厚,想出这些折腾人的法子,一件一件都在后头挖着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狗贼! 杀材! 臭不要脸! 千刀万剐! 明棠甚至思忖,究竟是上辈子还是哪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什么,怎么这一世好像如同替他还债似的,被他如此这般紧紧抓着不放。 只是明棠心里想着这些,如今也没她说出口的时候了。 这才刚刚打起来的床帘帐子一下子又被掀开了,拨动着滚动着,如海浪流水一般,将后头渐渐传来的低气和求饶声掩住。 一室春糜。 等明棠终于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她院子里头的那几个使女已然是等的要发疯了。 拾月其实很有些心虚,虽然确实是她陪着小郎进宫去参加元宵宫宴的,见明棠跟着紫衣侯走了亦是时刻候着,哪想后头又碰见了锦衣卫,这才知道小郎被督主给捉走了。 这件事情,她向来是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被督主接走了,那多半是一夜见不着人,拾月晓得小郎君一切都好,也只能安安心心地离开。 虽然也不见得能安什么心,拾月心知肚明小郎的腰恐怕是又要不保了,可她也没法子,只能先回了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