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借机杀了她,以防事后牵扯到他,可是她却没有选择离开,却是拖着一身伤,回来了。
甚至给他带来了惊喜。
凌桑觉察旁边坐着的人,正眼神灼热的盯着她。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厮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掀开来。”
凌桑侧目瞧着朱厉指着她的裤衣,一愣,这是觉得她在装病?
行吧,真是个疑神疑鬼之人。
朱厉见凌桑毫无羞耻之心的将裤衣掀起,愣了一下,后又瞧见她红肿的膝盖上混着血迹与药草的伤口,十分狰狞,竟比手上的伤还要严重。
怪不得方才在恭城王府外,险些站不住。
朱厉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在她怀里,淡淡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早晚一次,三日便会好。”
原来是良心发现啊!凌桑低着头回道:“谢公子垂怜。”
见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微微抬眸看向朱厉,见他又用那冷如寒霜的眼神盯着她,忙又低下了头。
“为何要救欣柔郡主,想好了再说。”
凌桑想着,自己做的的确很明显,像朱厉这样多疑的人,怀疑她也很正常,索性老实交代,“奴婢想着,或许可以帮助公子。”
朱厉冷笑一声,“你倒是聪明,可如今你既已失了忆,对于你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本王虽是你主子,但你却能在那般紧急情况之下,还能想着帮我,竟是如此忠心耿耿。”
说着,猛然靠近,直视着,冷冷的继续说着,“凌桑,你心中打底打着什么主意,是我那好哥哥又教唆你做什么,还是你早就恢复了记忆。”
凌桑瞧着朱厉的眼睛,质疑狠厉,她答的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朱厉太聪明了,之前的凌桑与那朱允是否有勾结,她不知道。至少失了忆的凌桑,不会轻易的背叛朱厉。她相信,一旦背叛,眼前的人,会立刻杀了她。
凌桑摇头直言道:“奴婢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也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奴婢,这么做,的确有原因。”
朱厉坐直着身子,悠悠问道:“哦,什么原因。”
凌桑膝盖有伤,此刻可不想跪着,她低头答道:“奴婢自重阳节那日落水,失了忆之后,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心中一直惶恐不安。诚如公子所言,奴婢对主子您,也是如陌生人一般,做不到推心置腹。但奴婢绝对不敢加害他人,我只想离开这里,做个自由之人。而奴婢知道,若想恢复自由之身,需要公子同意才行。是以,想着若能帮到公子,博公子高兴,或许能让奴婢脱了这贱籍。”
恢复民籍,朱厉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她是这样想的,“你可知,若你回到南晋,我那视你如珍宝的大哥,你想要什么,便会给你,只不过恢复民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凌桑低眉问道:“公子,奴婢在南晋可有亲族好友。”
“你本是孤儿,自小被我母后所养,在南晋并无亲族好友。”
凌桑抬眸,用一种了然的眼神反问:“若真如公子所言,那国主视我为珍宝,为何奴婢会在大朝,而不是在他身边,想必自然也有他做不了主的事。而奴婢既然被派与公子来到大朝,奴婢斗胆猜测,应也是有些作用。我若回了南晋,那派我来大朝的人,知道我失忆,不受掌控,会放过我吗。我若真的回去,国主真的会给予奴婢自由之身吗。”
凌桑顿了顿继续,“如此种种不确定之事,让奴婢不敢赌,也不愿赌。”
朱厉有些惊奇,又说道:“那你如何断定,留在大朝,我便会替你恢复自由之身。”
凌桑摇头,委屈,眼里含泪道:“自是不敢确定,只是奴婢目下对南晋所事,一无所知,亦有些惶恐不安。这些日子跟着公子身边,觉得公子聪慧仁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左不过都是活着罢了,全且依着现状,寻个可以活着的法子才是。”
朱厉见他眼睛发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刚才的欣喜一扫而空。
原本这凌桑只是从小被母妃所养,很听母妃的话,所以也不曾反抗的跟他来到了大朝。现如今失忆了,开始想着为自己谋事,倒比感恩戴德来的真实许多。
能被他所用,牵制住朱允,倒也不错。
朱厉依旧冷淡道:“想要恢复自由之身,这些可不够。”
凌桑见朱厉已经相信了她的话,接下来就好谈了,“奴婢知道,奴婢自是不敢因此小事,让公子放了奴婢。奴婢只盼日后,公子能给机会,让奴婢派的上用场。”
朱厉点头,“好,若你能帮了本王大事,本王自然会放了你。”
凌桑倒也不会相信朱厉一定会放了她,只不过这样坦白,她便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其他王公贵族,提高自身能力,到时候,再逼得朱厉放了她,就容易了许多。
两个人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