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一场,为何如此待我?” 程致上前一步擒住她的下巴,“因为你不爱我,因为你背叛我!” 暮筠用力挣脱程致的手,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坐在地上。 她拼力强撑直起上半身,紧皱的秀眉里满是不甘和委屈,“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 程致笑得嗤然,他随手掏出衣袖中府医的脉案扔在暮筠脸上,“我未曾碰过你,你为何有孕?” 暮筠睁大双眼,她何时有孕?她为何有孕?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和程致虽于数月前成婚,洞房之夜因程致喝醉并未成事,后又因他长期因公差外出,两人并未有机会行周公之礼。自己月信不准是常态,但她完全没有往自己有孕这方面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昨晚快马加鞭从边城赶回来后知道这个消息有多难过吗?呵呵,暮筠,你好狠心!” 暮筠眸色怔忡,她觉得自己好蠢,被算计这么久竟然都不知情。 “门口那几个死掉的暗卫是哪来的?你一个深居内院的公主哪来的暗卫?你在我背后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一连串的质问将暮筠堵得哑口无言,暗卫?秘密?临死前他竟然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致哥!” 一声婉转娇媚的女声从程致身后传来,程致微微蹙眉,神情中满是厌烦。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府中乖乖呆着吗?” “哎呀,我不是不放心你嘛,你看外面那堆尸体好吓人啊” 暮音音用力摇着程致的胳膊,脸蛋还时不时地往他肩膀蹭去。 当她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暮筠后小嘴立刻撅了起来,“你不是说处理皇姐吗?她怎么还在这呢!” 暮筠轻笑一声无视了暮音音的表演,腹中突然的剧烈坠痛让她心下猛然一紧。 程致淡然地扫了暮音音一眼,要不是留她还有用,他现在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出房门。 “皇宫密道图画好了吗?”程致语气冰冷。 暮音音踮起脚尖,用她那张精致可爱的俏脸挡住程致看向暮筠的视线,“早就画好了,程前哥已经移交给城守备军了。” 暮筠捂着莫名剧痛的小腹冷哼一声,“暮音音,你觉得你向程家投诚你就不姓暮了吗?你当真以为他们把你利用完你还有活路?” 暮音音脸色瞬间变得冷厉,她冲上前去扇了暮筠一个巴掌,这一掌,似是发泄了她这辈子对暮筠积郁的所有怨气。 “暮筠,你还是留点力气管好你自己吧!我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算个什么东西!” 暮音音怒气冲头,拿着公主做派扭头质问程致:“致哥,你怎么还不喂她喝鸩酒?” 程致面色明显不悦,这个女人现在是要骑到他头上吗? 正当程致快要发作,暮筠蹙着眉缓缓抬起那张半边微红的脸,她的五官明艳绝美,一双琥珀色浅眸宛若春日潋滟,她眉目之间虽满是黯然,毫无血色的唇角却微微勾起。 “程致,你知道我怀的是谁的孩子吗?是你的弟弟程前呀!” 暮音音的神色变得讶然,这暮筠是疯了吗?胡说八道些什么? 暮筠将暮音音的神情尽收眼底,呵呵,这件事果然是她的手笔。 也许,是那一晚? “嘶......” 暮筠痛苦地低头闷哼一声,一股暖流从暮筠的下身流出。 暮筠双眸紧闭,努力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要不争气地流出来。 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孩子已经离她而去,或是因今天受到的惊吓,或是因刚刚那重重地一坐。她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不知道他月份如何,不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谁。 但是她要豁出去,即便她是死,她也要让那个杀她亲人、残害同袍、滥杀无辜、忤逆谋反的程家兄弟互相残杀不得安宁! 程致如遭雷击,他站在原地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尽管他表面淡定自若,但是手中颤动不已的剑还是出卖了他。 “前哥!你哥哥要杀了我,快来救救我和孩子!”暮筠瘫靠在墙角,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门外嘶喊着。 程致再也绷不住了,他的胸中翻腾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眉眼间的狠戾顿生,转身冲到门外对亲信怒声令道:“你把程前给我叫过来!” 说完,他随手抄起院中桌上的一壶酒,像一个暴怒的狮子一样冲回屋内,捏着暮筠的下巴将毒酒灌倒她的口中。 口中的酒散发着清香的桃花香,酒香曼妙醇厚,浓郁的香气流在唇间绽放,带给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甘甜。 暮筠垂下眼眸,于心中醉眠,她心神得到一瞬间的静谧。 真好,能同样被毒酒毒死,或许能减轻她内心对屋外惨死的人心中的亏欠。 虽然程致那张凶戾可怖的脸让暮音音心惊肉跳,但眼前这一幕她还是欢喜不已。 她默默退到门口,冷眼望着她那倾城绝色的姐姐被程致暴力相待,暗自期待着暮筠被毒酒折磨得痛不欲生。 “大哥你叫我?何事?” 在前厅谋划围剿皇室一事的程前一听到属下的通传立刻赶了过来,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必须做到事无遗策方可成事。 文柏巷的尽头就是通往皇宫的长安街,因此负责围剿皇宫的这队人马选择将公主府作为他们谋事的据点。 还没等程前反应,程致一把拎起程前的衣领,将他拖拽到衣襟已被毒酒浸透的暮筠身边。 “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程致剑指程前,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