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宴在考完试的第三天。
很热闹。
沈一涵想起英语老师的对象是傅瑶短暂补课生涯的老师,低头示意便和傅瑶入席。
宴席开始时傅瑶还在逛淘宝想着买裙子,一个抬头看见自己碟子里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旁边的听可乐也被人打开了拉环。
“别玩了,好好吃饭。”沈一涵还在夹。
傅瑶果断放下手机,拿起筷子。
这种感觉真好,虽说像是个小孩子吃饭还让别人照顾,但是在这个瞬间是真的很美好,被人惦记着想着,感觉真好。
喝酒是逃不掉的,好多人来和沈一涵敬酒。
傅瑶起初还能在旁边自己吃着,结果人一多,差点没给她挤地上,转头发现沈一涵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十来分钟对傅瑶来讲,有点憋屈,因为吃不到自己喜欢吃的鱼肉了。
这十来分钟对沈一涵而言,过于灾难,因为自己一喝酒就会犯困。
傅瑶看此场景叹了口气,转动餐桌,给沈一涵倒了杯果汁,结果还没等送出去呢,又来人敬酒。
这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没等宴会结束人先喝过去了。
傅瑶先是拿热水烫了烫酒杯,然后一只手伸进人群瞄准沈一涵,用力把他拽了出来。
沈一涵被灌的的确有些迷糊了,看谁都重影, “嗯?”
“我,”傅瑶见状让他去里面坐,又给他披了件外套,“你好好睡,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回家。”
沈一涵迟钝点头,大概是因为傅瑶在,所以真的安心睡了。
期间前前后后有20个人来敬酒,白的啤的红的都有,傅瑶都应了。甚至有几次沈一涵眼睛都睁开了,被一软乎乎的手覆上,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那人最后还拍了拍他的头。
我好像站在高楼处,站在人群中,我拿着扩音器颤抖的说。
绝对,不可能,爱你。
可是我的感觉骗不了我自己,握着扩音器的手。
越来越紧。
越来越疼。
扩音器的回声响彻整个空旷。
我承认我是个在爱里的胆小鬼。
很快,傅瑶面前的酒瓶从一个到五个,再到十个。傅瑶和其他同学的关系都说的过去,女孩子只要没有坏心眼,长的好看性格好为人仗义,成绩又好,没人不喜欢。
拍照的人越来越多,加上台上还有人在唱歌,沈一涵酒也醒了。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从人群中挤出去,大跨步跑到药店买了胃药和小份装的蜂蜜,又去附近的水果店买了葡萄。
电梯上升速度有点快,从门缝里就能看见光亮,包厢很热闹,和楼下的小桌完全是两个极端。
沈一涵喜好葡萄坐回来的时候傅瑶还是清醒的。
只是无端的傻笑,“你刚才去哪了?我就跟她和她还有她照相,然后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傅瑶还特意给他指了出来。
沈一涵用热茶水烫了一下自己没用过的瓷碗,将剥好的葡萄放进去,“去水果店了。”
傅瑶乖乖趴着,“我想吃柚子了。”
沈一涵手顿了两秒,把碗推了过去,“柚子,吃吧。”
傅瑶拿起来就往嘴里放,“你骗人,是葡萄。”
沈一涵不剥了,捞起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懒散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喝了起来,“那可能是我拿错了,水果店里只有葡萄了。”
傅瑶话是这么说,该吃还是吃,她的下意识告诉她,沈一涵从来不会害她,如果真是沈一涵做错了,那一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
一定是的。
宴会辗转到KTV,傅瑶鹤宝徐让沈一涵一辆车。
全车现在只有沈一涵一人还是正常的,所以坐在了副驾驶,一来方便告知自己KTV的具体位置。二,只要一抬头,可以直接通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已经醉了的傅瑶还能不能坚持。
红绿灯47秒,沈一涵抬头似乎看到了鹤宝在哭,在抹眼泪,一旁的徐让把她的手攥的死死的。
KTV里沈一涵给傅瑶叫了瓶水,傅瑶抱怨水没味,第二秒直接栽在沈一涵怀里开始做梦。
而沈一涵也只是全程在照顾她。
徐让和鹤宝好像私自开了个小窗口,两人交谈甚欢,甚至还笑出了声。
只是被音乐还有其他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压了下去。
傅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伸手的瞬间把床头柜上放着的玻璃杯碰倒在地。
傅慧玲听到赶忙往卧室跑,推开门只见傅瑶披着头发,两眼惺忪还没睡醒,声音也是嘶哑的,往大了说还能闻到酒精味,“怎么了?”
“我再给你倒一杯。”傅慧玲转身去拿拖布扫帚,“你睡吧。”
傅瑶唰的一下掀开了被子,“不行,我一会该去学校了。”
傅慧玲听着先是惊讶回头,看着床上找衣服的傅瑶笑出了声,“你还记得你昨天吃的什么饭吗?”
傅瑶手不停,还在翻,“什么?”
“你昨天吃的是你高考后的谢师宴,是散伙饭。”傅慧玲说完去厨房给她又冲了杯蜂蜜水。
傅瑶手缓缓从衣篓里拿了出来,低头喃喃道:“毕业了啊。”
卧室陷入了寂静。
出分时间比想象中早,傅瑶和沈一涵的妈妈坐在地上翻看报考志愿,沈一涵考了514,一本的苗子,出成绩当晚沈一涵的爸爸激动的差点把族谱撕了从沈一涵开始写。
傅瑶问的心不在焉,“阿姨,你想让他考哪啊?”
“瑶瑶你报上海是吗?”
“啊是,我去哪都行。”
“我那天也问小涵了,”沈母在A4纸上写下华南理工,“问他想不想去上海,他没回答我想不想,他说广东也行。”
很平常的几句话,让傅瑶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想抢过那张纸拿笔划掉,她甚至想就在下一秒跑出门问在外地旅游的沈一涵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上海。
可这种无止境的遐想最终还是被自己扼杀在摇篮里,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