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为什么拍掌喝彩,对面是浮在半空中一团阴森的如鬼火般的绿光。
那股怪异的诡风又来了,迎面的寒意让赵婆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想开口大叫却害怕的发不出声,双腿僵直在原地。
赵婆子回过神,惊觉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
江逐月拧着眉,脸色难看起来,赵婆子趴在棺木上痛哭:“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那鬼东西使了什么邪术将你蛊惑,竟让你如此狠心抛下为娘,儿啊——”
门外的村民惶恐起来,生怕赵婆子口中鬼火一样的绿光缠上自己,交头接耳起来。
“那鬼东西当真如此邪乎?”
“赵家的四傻子死的也忒冤了。”
“当家的,那鬼东西晚上会不会缠上咱们女儿?”
眼见人群渐渐乱了起来,温幼南对赵婆子的话也心有畏惧,却跑出去稳定村民情绪,拍拍胸脯向人保证。
“诸位放心,我和江师兄定然会调查清楚,若当真有作恶之邪,绝不姑息。”
春风拂面,芳香悄袭,桃粉襦裙的少女叉腰立在村民前方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
江逐月闻声甫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此般光景,她是什么德性江逐月最是清楚,估计自己心里的恐惧不比村民少,却强装出成竹在胸的模样。
江逐月莫名被温幼南戳中笑点,被赵家人吵得脑袋炸裂的烦躁一扫而空,心情意外的舒畅起来。
“温师妹。”江逐月故意强师兄妹的辈分,温幼南一个眼刀过去,江逐月佯装没看见,“随我去赵升的卧房看看。”
赵升住在赵家紧挨猪棚的小土房里,低矮破败的卧房潮湿阴暗,土墙长出几株野草,陈年的腐朽味掺杂猪棚传来的异味叫人胃里一阵翻涌。
江逐月环臂观察四周,房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椅,一套碗碟。
桌椅不知多久没有被打扫过,上面落满厚厚的灰尘,温幼南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指腹立刻沾满尘灰。
桌面摆放的碗碟是看一眼都能叫人反胃的存在,上头的残羹吸引了不少虫子,尤其爬满了苍蝇。
温幼南匆匆移开视线,目光转到床榻时眉头紧蹙。蓝底白碎花的床褥长满霉变的黑点,密密麻麻成团状,显然已经许久没有换洗过。
温幼南胃里一阵翻汤倒海,捂住嘴跑出去趴在门边干呕起来,江逐月漠然环视一圈,缓缓浮出嘲讽的笑意。
“看来赵老婆子对她这个儿子也不过如此。”
赵升的床是劣质的木床,生霉的被子胡乱堆在床脚,江逐月眉峰微蹙。
被子明显是被刻意堆起来的,否则该是散在地上才对。
江逐月心一横,拧鼻掀开堆成小山似的潮湿被子。
温幼南看过去,微微怔住。
怪不得赵升要把被子堆起来,他是想藏起他的“宝贝”。
透明的容器堆积着干瘪的虫尸,甲壳枯槁,燃尽一生微光后悄然无声地挤在狭小容器里。
温幼南心下了然:“看来赵婆子那夜看到的绿光就是萤火虫。”
江逐月把玩手中的容器,瞥了温幼南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照老太婆所言,那鬼火是在半空中浮动,该作何解释?”
温幼南一时语塞,江逐月哼笑一声,显然已经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