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明显也不是傻子,一眼看出妙润企图套话,他嘴角浅浅噙了个会意的笑,反问道:“既然在下说了这般多,那请姑娘你也说说苏小姨娘究竟和你是怎么个沾亲带故法。”
“这就不干公子您的事了,公子烧完了吗,烧完了就该我烧了。”妙润才不想跟陌生人多说话,重活一世对人心打算都愈发谨慎了些。
福喜哪见过这样不懂事的丫头:“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妙润立马意起的看着福喜,说啊,说啊,你家公子到底是谁,就怕你不说!
“福喜,再造次就回去跪搓衣板!”
福喜嚣张的气焰立时又被打退回老窝,乖顺的赶紧后退两步。
卢介凌满脸的好脾气,主动让了个位:“在下已经拜完,姑娘请。”
妙润即刻接过莺儿手里的纸钱,虔诚蹲在地上,用石子擦出火花,一张张烧了起来。
妙润闭着眼跪在地上心里说着些祈祷的话,莺儿从来封建迷信,也学着跪在地上不敢对前人不敬。
半晌下来,妙润准备起身离开,一转头发现这公子竟然还在。
“你不走是还要给苏小姨娘磕头的意思?”妙润觉得这公子好看是好看,就是说话和行为有些奇怪,而且方才妙润也已在脑中再次确认上辈子的确没救过他这样一个人。
“不是,只是觉着姑娘若是没车的话,在下可以相送。”卢介凌很是有礼的道。
莺儿一听,她都忘了马车走了的事,没想到这公子竟这样体贴,还问她们有没有车,要不要送,莺儿可不想徒步一个时辰走回去,当即道:“需要的需要的,我和小姐大早上就坐的马车过来,结果马车夫害怕就不等咱了,这可巧了,公子真是好心竟愿意送我们。”
卢介凌也是试探,不料这两位当真无马车,果然是有点缘分在里头的:“那小姐的意思呢?”
莺儿虽答应了,妙润却一脸警惕:“想必公子只有一辆马车,在下还未及笄,不方便和男子共处一室,莺儿,咱们走回去。”
“小姐,爬山上来就已经够累了,反正你不说我不说,他俩也不说,谁知咱们共处过一室,况且看这公子浩然正气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那种浪荡小人。”莺儿拉着妙润的袖子撒娇。
妙润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要坐你自己坐回去,我就走着回去。”
莺儿看小姐态度坚决,有些泄气。
卢介凌突然想到什么:“不如这样,二位姑娘坐外边,在下坐里边,就算不得共处一室。”
“没错!”莺儿瞬时眼里放光“小姐,这公子说的真没错,莺儿方才脚皮都磨破了,着实不想走了,求求小姐了。”
妙润思琢了会,她也并非铁石心肠,虽说的确对卢介凌无来由的好意弄得心疑,但自己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没理由对自己不利,或许还活在上辈子的阴影下,倒真有些动辄得咎了。
“那便多谢公子菩萨心肠。”妙润不痛不痒回应一句。
见妙润妥协,卢介凌甚是满意。
倒是福喜不乐意但也不敢说什么,而且福喜还有点不明白,公子一直都心心念念着苏秋,对于其它女子向来冷若冰霜,今日居然在苏秋坟前对另一位女子示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不成公子方才看上这黄毛丫头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看一眼就动心,他家公子可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几人各有各的心思琢磨,半晌后便来到山脚,果然有辆朴素但雅致的马车,卢介凌先示意二位姑娘的座位,便钻进了马车内,以表自己绝对没有其它什么龌龊心思。
妙润和莺儿也放心的坐在了马车边沿,一边一个,福喜就只能郁闷的坐在马上。
走了一盏茶功夫,帘子里头传来话:“姑娘们住哪,给福喜说一声,好直接将二位送回去。”
莺儿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和小姐住在城东安……”
“别说!”
妙润连忙制止,幸亏没说完,要是这男的不怀好意,以后这才租的房子还住的下去?
“是城东安顺巷吧。”
“……”
“……”妙润瞬间无语住“不是的,一会进了城,公子将我们顺便放哪都行,不用再麻烦公子。”
“不过赶巧,我的宅子也在城东安顺巷,今日正要过去一趟,福喜,直接去安顺巷。”卢介凌年纪轻轻,不过才二十三岁,耳聪目明的很,即使那丫鬟没说出后边几字,但城东以安字开头的就只有安顺巷,怕她俩见外,恰好自己也要过去,直接叫福喜送到位罢了。
只是卢介凌又觉着赶了巧,怎么她俩的家正好也在安顺巷,她对这位小姐的底细真是越发好奇。
马车驶入城中,卢介凌正在安息养神,忽的外边一声大喊:“公子,两位姑娘跳马跑了!”
卢介凌顿时一惊,不过稍时便吩咐:“跑了便跑了,咱们继续走咱们的安顺巷。”毕竟他也不是因为这俩位才去安顺巷。无非就是今日见不到了,不过这位防备心极强的小姐倒让他起了兴趣,往后怎么可能不去查。
马车到达安顺巷,卢介凌下了马轿,示意福喜去宅子前敲门,福喜立即去了,‘咚咚’敲了两下回:“公子,貌似不在家。”
卢介凌忽然若有所思,道:“行吧,咱就再等半个时辰,若还没人,咱就改日来瞧。”
“半个时辰?公子等的下去嘛,这屋子你都好些时日没住了,还以为公子当真就让出去了,今日竟又来,早知公子这样怀念,就不该租出去。”福喜知道当初为寻找中秋佳节在游船上救过公子一命的女子,特意买下这间房,说是隔三差五住在此处,方便在京城大街小巷游逛,名为游逛实为寻救命恩人。
怎知买下房子整整六年,硬是一点救命恩人的影子都没瞧见,一直到上几个月在洛溪河边看见的那具尸体,寻找了六年的救命恩人才终于找到,只可惜已经死了。
而后公子便再也没来停香阁住过,今日大抵是想他救命恩人了,又是去恩人的坟头烧纸,又是回停香阁探看,他该说公子什么才好。
卢介凌当真撩开帘子坐在马轿内开始等了起来,半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