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万物,在他白宿的手里杀便杀了。无业障,无因果,无报应。
前来讨伐的一众神巫,一时间无可奈何。
清魂被迫无奈,以双生通灵之力祭出元屠宝剑,斩断了自己的两道魂火六道精魄。他这三魂七魄仅留了一魂一魄几乎丧命。他将自己献祭,用浊血克制红莲业火。鸿钧老祖趁乱祭出清萍剑,将白宿打下莲台。地藏王才勉强将白宿消了法力,封于六道轮回之中受尽天谴雷火之苦。
一代幽冥鬼君,至此沦为阶下之囚。
松树下的人仰着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身材高挑潇洒矜贵。望着泛着暖光的明月,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地参抖落头顶的叶子,沙沙作响。白宿回过头见这受着日精月华的小东西在钻出地面的瞬间便消失隐身了。头顶的银线悬在半空中,看起来有些滑稽。
怀里揣着地参,白宿往树林深处走去,脚步略微急切。那天马绊蛇妖起了□□,一天两天可以忍。时间长了恐怕…
七月吊在树上,身上的淡蓝色护体灵光依旧完好,白宿似乎松了一口气。马绊蛇晃动着长扁的脑袋,见白宿回来发出了一阵抽风的笑声。
七月半清醒半昏迷着,听见极其难听的笑声,略微的抬了抬头。看见白宿走过来,七月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那马绊蛇妖不知从哪里搞到的发着金光的绳子。那绳子明明没有挨到七月的身体,却像牢笼一样把她禁锢在半空中。
缚仙绳…白宿盯着绳子看了看,转过身去。
‘地参…’马绊蛇吐着蛇信念叨。
白宿将地参抛给蛇妖‘用完地参,别忘了我需要的。’
马绊蛇将地参握在手里嘴里念叨着什么,一用力地参化作一股白烟被它吸进了身体里。
蛇妖突然咧起嘴,一声惨笑。‘哈哈哈…这地参果然是灵物…哼,你以为你找来地参我就会帮你剥魄。你们魔族本不该存于世间,还妄想攒下三魂七魄?这女灵的魄我要拿它去招摇山,跟狌换灵狐皮。’
说罢,蛇妖手冲着高举双手冲着七月嘴里又开始念叨。
七月好像被什么吸了起来,禁锢她的绳子往后挣,她整个人向前倾斜。
七月本就白皙的脸瞬间惨白。她是很痛苦的,汗将轻纱薄裙打湿衣服全都贴在身上。被吊着的双手发着抖。娇弱姑娘的一声声□□,也没阻止蛇妖使用极其暴力的手段挖出她体内灵丹。
有一瞬间,七月感觉自己要消散了,她好像明白了死亡是什么。就像丁香花开过了就必须要落在地上,无论你怎样施法怎样呵护都不会改变结局。
一颗闪着白光的透明小丸,从七月的身体里慢吞吞的飘了出来。马绊蛇妖伸出蛇信一口吞进嘴里。
护着七月身体的幽兰色的光逐渐变成非常浅的淡绿色。
身上的缚仙绳也随之脱落,七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彻骨的疼痛瞬间消散,让她逐渐清醒,但一抬起头就是一怔。
只见,白宿手里握着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撒进蛇妖的嘴里,而另一只胳膊盘上了蛇妖的脖子。一用力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灌进了蛇妖的体内。
蛇妖突然反应过来的咬住了白宿的手心。剧烈的疼痛,让白宿身体一抖,即使这样白宿也没松手,还是死死的按住蛇妖的嘴巴。
直到蛇妖的身体冒出各处白烟。蛇妖异常惊恐,盯着白宿不敢相信。不一会儿蛇妖就变回原型,一条浑身冒着白烟的青黑色的大蛇。
这时白宿才将被蛇毒侵蚀的手抽了回来。整个手都变成了黑色,黑色还顺着胳膊飞快的蔓延。手心里的两个血洞,还在往出冒着黑血。
白宿毒性发作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近乎抽搐,迷迷糊糊中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叶子放在嘴里嚼烂抹在了手里的伤口上。七月爬了过来想要看看他手上的伤,却被白宿一把推开。
白宿的手指一蜷漏出一段锋利的爪子,抓起大蛇开膛破肚。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一口从肚子斜上方咬下去。
此时白宿的蛇毒已经散到了全身,嘴唇都变成了青黑色。意识开始模糊,几次都近乎晕倒。直到他嚼在嘴里的蛇胆起了解毒的作用,意识才逐渐清醒。
白宿抱着那比自己大几倍的黑蛇对着蛇脖子又是一口咬穿了血管,大口大口地狂饮着腥味极重的蛇血。嘴角流下的几滴顺着苍白的下颚滴在衣襟上…
过了好一会儿,整个蛇身都变得干瘪了。白宿这才将蛇皮扔在一边,身上的蛇毒一时半刻无法散尽,他瘫软的靠在一边的树上,半晕着昏昏沉沉。爪子和尖牙都不见了,苍白俊美的脸上,黑紫色的薄唇微微颤抖,嘴角上还有残留的蛇血。
七月俯下身子让白宿倚着,擦掉白宿嘴角上的蛇血。将白宿的手心放在了自己嘴边,一点一点吸出了剩余毒血。
白宿本能的防御让他抗拒。但实在没力气,挣扎着几下便昏了过去。
白宿被阳光晃醒,七月倒在一旁。失了灵丹的她已经无法净化毒素。唇色发黑连指甲都有些发青,奄奄一息。
白宿伸出两个手指点在七月的头顶,顺着囟会往下用手掌在膻中灌入护魂真气。
折腾了好半天,七月才有了反应…淡绿色微弱的护体灵光渐渐生出。而白宿又精疲力竭靠在树上。
白宿吸收了蛇妖的全部力量也才勉强可以唤醒身体里最基本的法力。那马绊蛇妖的修为太差了。这微末法力,以后这也就是打猎不用石头,画符可以驱小鬼。就刚才那最低级的护魂都差点让他力竭。
折腾这一下,得修复几天才能将法力聚回。
魅灵的护体灵光分为三层。最弱的第一层是淡绿色的,仅为保住魂力不散。第二层是蓝色,用于修为提升。第三层是紫色,魅灵修为最高境界才得以呈现。
睁开眼睛她被银白色的斗篷裹着,躺在半张面具遮不住的俊美男人的怀里。
面具里露出的眼睛目若灿星,霜洁雪白的脸上薄唇透粉。银色长发散顺着斗篷的兜帽从肩头垂出,一半搭在了自己的身上略过腰肢,一半被压在了身下。